其实这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回头是能够慢慢的想明白的,只不过没有得到曹操那里的话,陆仁的心是安不下来的。而且在之后虽然得到曹昂带过来的话,陆仁心中仍然有着隐隐的不安,于是渐渐在心里也有了别的打算,至少是他不想再呆在这样的一个风尖浪口上。
陆仁心说你老曹也真能找借口,但也明白曹操在这个事上是必须要找合理的借口。眼下再无他事,陆仁也不想再和曹操扯些乱七八糟的话,所以施礼过后退出了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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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拦都把自己拦住了,再怎么说这面子都不能不给,因此陆仁笑而赔礼道:“我平时忙乱成什么样子,子修你能不清楚?刚才与令尊议完事之后,我就光顾着想事情了。”
他正在这里想着,却忽然有个尖细的声音冒了出来:“陆令君!”
曹昂亦笑:“陆兄还是那么辛苦!不过我却听说昨夜宫中大宴,陆兄你引笛助兴,朝中上下对陆兄你无不赞叹。只可惜昂身份微末,不能进赴宴中,没能看到陆兄的风彩,真是可惜了!”
而曹操在笑过之后,复又向曹昂道:“昂儿你与陆义浩的交情不错,回头去帮他搬搬家,于时记得好生劝慰他一下,让他别那么担心。他这个人胸无大志,只求能过得安稳自在便足矣,可这么一场事被他碰上,偏偏他又是个颇有见识的人,心中会有所担忧却也是在所难免。”
曹操乐了:“你是许都令,却一直都住在城外,做事的时候要来回奔波,到也真是辛苦你了。也罢,你今日归舍之后就作搬家的准备吧,孤在许都城中另拔一所宅坻给你。”
他正在这里边走边想,曹昂却忽然出现,笑着拦住了陆仁道:“陆兄难得会来此,却又为何不来与昂小会片刻?还是说陆兄心中不屑与昂为友?”
“……诺!”
“陆令君迁入新居,可喜可贺!只是圣上今日技痒,想召陆令君去宫中球戏……”
曹昂笑道:“陆兄一向就是那么个脾性,这场事让他去顶上,是不是也太难为陆兄了?父亲就不能另选一人代之?”
数日之后,陆仁的家终于搬进了许昌城中的宅院之中。这回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宅院,比起陆仁在濮阳那里的宅坻都好上了许多。这么说吧,如果说陆仁之前在濮阳的居所是复合式别墅楼的话,那么陆仁现在的宅院可就是大型花院别墅了。
苦笑了一下,陆仁跟着曹昂去到了别院小坐片刻,和曹昂随意的聊了一些闲话,喝了几杯小酒之后才带着满腹的心事匆匆离去。而在离去之后,曹昂就去见曹操,笑呵呵的道:“父亲,陆兄这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吗?看他那样子,愁眉苦脸的满是心事。”
陆仁脑子里才刚刚整理出的一点点模糊映像被曹昂这一拦给完全的打散掉了,再看了看眼前的曹昂,陆仁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心道:“太子爷哎,你以为我是你啊?你这里的身份环境什么的都单纯得很,可我这里却是一团乱麻好不好?哪想得起来去找你玩?”
“……还行吧?身体到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因为碰上了那样的事,初时总是心神不宁,我只好将她时不时的带在身边,一是方便时时照看,二是借出行之事也算是让她散散心。现在已经过去了数月,应该已经没什么了。”
依当时的情况,曹昂尽管是曹操的长子,却并没有能够参加宫宴的资格,除非是献帝刘协特意交待曹操把曹昂带去才行。其实也别说曹昂,曹操麾下的诸多幕僚都是没资格去参加的,陆仁要不是挂着一个“试守许都令”的官职,属朝堂“京官”系列,那陆仁都会没资格参加。不过对于现在的陆仁来说嘛,还真的很希望自己没那个资格参加,因为不参加昨天的宫宴,就不会莫名其妙的摊上现在这场事。
曹操捋着胡须,眯起了双眼沉吟道:“为父如今已迎奉天子,虽尽显殷勤之意,但天子蒙难多年,又岂会轻信于人?且为父与诸卿苦谏天子自洛阳迁都于许,很有那么几分旧日董卓挟天子西迁长安的味道,天子心中也难免疑虑,或疑为父将会是第二个董卓。”
这种尖细的声音,陆仁一听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却又不得不小心应付。
陆仁赶紧致礼拜谢,不过心里却在说你老曹早就该弄所房子给我了。十几汉里的路,搁现在可能没什么,也就七、八个公里而已,开个私车、坐个公交,亦或是搭个地铁也就一下子的事,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来来回回的真的是非常麻烦,所以很多时候陆仁都是在工地、营屯的营帐里过夜。陆仁自己到还好说,可是他时不时的还得带着蔡琰就很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