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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再笑:“孩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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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曹操把手里的公文放下:“昨夜陆义浩在宴中鸣笛助兴一事,天子绝非一时起意,而应是有意如此。之后又留义浩在宫中弄以球戏……天子这是对为父不放心啊!所以要借着这些事、借义浩之口,来表明天子只求安稳,并将朝权尽数交托于为父之意。”
搬进这样的地方来住本来是好事,可陆仁看到这样的宅院的时候,心情却格外的复杂。看着那高大的门,陆仁却觉得那是一张随时都可能会把自己给吞吃下去,然后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吐出来一星半点的血盆大口。
还有一些话曹操没说出口,不过在这对父子之间,一些话也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至少曹昂这会儿就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曹操正在检看公文,听到曹昂的话之后亦笑道:“他?应该说他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在却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操摇摇头:“不是为父选中了他,而是天子选中了他。如今天子欲使为父安心,反过来为父又何尝不想令天子安心?天子意属之人,为父如今又岂能随意换掉?一但换掉,天子岂不是心中会生出疑虑不安?总而言之,昂儿啊,你大可告诉陆义浩,告诉他该做事的时候做事,该陪天子玩的时候就好好的陪天子玩就行了。而他那种脾性,虽有几分小人之态,但在这个时候,为父对他反而格外的放心。”
但是一想到蔡琰,陆仁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望向了曹操,而曹操这时也向陆仁望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义浩,昭姬可还安好?”
曹操沉默了一阵之后才道:“等你搬入城中居住之后,孤自会派人将她接来,代好友伯喈照料于她。而你嘛……既要督促政务,又要伴侍天子,确实是分身乏术了。”
听见陆仁的问询,曹操只是颇有意味的望了陆仁几眼,微笑道:“天子蒙难多年,好不容易今至许都能得以安身,于平安之后读书射猎、修身养性,乃人之常情也。现既已有意召义浩你随侍相伴,义浩你又怎能拂却天子之意?你督促城建与屯田诸事是很忙,但偶尔的是该休息一下,那在休暇之时进宫去陪天子球戏一番,亦无不可。总之,此事义浩你不可怠慢,否则旁人说你自命不凡而不奉圣命,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父亲此言何意?”
“请曹公示下,陆仁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去做?”
陆仁哑然道:“子修你这可是在嘲弄我了。”
陆仁点点头:“正是……之前满朝官卿都尚无房宅居所,后来虽然建起来了不少,大小官卿也皆已安置,但曹公领军未回,陆仁也不敢靠次争房。”
还能说什么?去吧!
“他妹的,我怎么会混到现在这个份上了?让我就在一个平凡的小县当个平平安安的县令不就行了吗?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前前后后的,我也太自作聪明了点?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不行了吧?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是不行,指不定得惹出什么样的麻烦!算算时间还有个三年半不到的样子,我得试着想办法把身子抽出来……”
说到这里曹操可能是觉得对陆仁这样的二百五得把话说明白一点,随即向陆仁补充道:“你也不必忧虑过多,陪着天子玩好球戏,让天子能借之舒怀即可。其余的事,不必去多想。”
等退到了厅院之中,陆仁就反背起了双手再仰头望天,细细的梳理起了今天这场事里面的细节与关系。没办法,这种事不梳理清楚不行,陷在这种漩涡之中,一但有个什么行差踏错,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
陆仁见曹操这么说话,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些,只不过还不是很明了,得回去之后仔细的想清楚里面的事才行。但不管怎么样,看现在这个样子,曹操应该是不会对自己起什么疑心,陆仁的目的也总算是达到了,这便让陆仁安心了不少。
看看该办的事算是办完了,陆仁也想尽快的离开,毕竟和这样的大老板相处很让人觉得很不自在的说。只是在陆仁施礼过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曹操忽然唤住陆仁,问道:“孤方回许都不久,有些事还没想起来。义浩,你现在还是暂居在城外的射猎精舍之中?”
“哎?子、子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