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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官伎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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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是客室,没有铺地席,铺着一块块白兰花的雕花地砖,夕阳斜影下,花叶蔓妙,仿似是五十里之外,福建海船上的舱窗雕花。

坊中大街北侧,季氏货栈前既看不到汪宝儿那些闹事的南坊坊丁,也没有西坊扶桑人看热闹的场景。

唐坊正中的中坊大街分隔南、北两坊,沿街都是码头和货站、商铺,此时因为封街的原因,处处关门闭户。

楼大人可就不一样了。

也许是他嫌弃她年上二十四,青春不在,这两年并没有留过她在府中陪寝。

因为指南水罗盘是极为精细的玩意,遇上暴风雨和阴天看不到星星时,一船人的性命和财货全要靠着道士们看罗盘的本事,连船主们待他们都极客气的。

就如同这东海唐坊外上百条的海船,不论陈家还是王家,谢家等纲首和三千江浙海商,包括那位楼国使,也各有自己的打算。

其次,是在官府迎来送往的公私宴席上侍宴侍乐,以娱耳目。

她心怡楼云已久,只恨不能到手,平常侍宴时也早察觉出他是脂-粉阵里的好手,艳-色-窟里的将军,平常在官宴上和乐伎们调-情的手段更是一流。

她看到那绢下的画角有台州谢家十三郎谢国运惯用的泥金画印,也就看到了印上的画名。

“本官知道,按例,纲首们有权处置船上犯了事的船丁和货主。二十板子也是大宋律例白纸黑字写明白,是他们能处罚的,本官不能插手。至于吊在桅杆上吹海风,本官入乡随俗,这些海上的私刑我难道还能一朝废除?岂不是有纵容海贼之嫌?”

她当然知道这老婆子一直在拖延,躲着不来见她,她也知道,这婆子不仅是想把今天查帐的事含糊过去,也是为了躲避她查问另一件事。

“本官可不敢留你,否则陈洪必定要埋怨本官监守自盗——”

她并不是敢插嘴公事,而是深知这位楼大人正冷眼旁观着江浙海商们的这场闹剧。

更何况,楼大是楼云真正的亲信。

她记得,三郎是很得意这两头石狮子的。

她听他不紧不慢说了这些,自然是等着看那些江浙海商不能自圆其说,然后他再来发作。

东面是红漆柜台,属于算帐的公房,供着五路财神爷。

她身为泉州府的官伎,名在伎籍,平常的生活就是受本府官员征召。官伎们会受命在朝廷春秋大典和地方典仪上表演歌舞曲乐,教化百姓。

所以她就算一眼看到了书桌舱壁上薄绢飞起,露出没来得及掩住的半副美人画像,她也知道那是陈家二房次子要娶的正经夫人,他这样挂在书桌前实在是轻浮无礼,她还只会当作是没看到。

喜欢小姑娘的男人,她当然见得太多。

楼云侧目向她微微一笑,她却不敢失礼,低了头,温婉地向这位恩主敛袖施礼。

只看最后,谁能计高一筹。

所以她走进街口,终于停在了季氏货栈门前时,满眼都是冷冷清清。

他果然笑了起来,在原地伸了个懒腰,不在意地说着,

她知道是让她去把楼大唤进来的意思,她也早清楚,他虽然**不羁,规矩却是极严,她便也不敢纠缠,连忙应了。

这画她以往就见过一次,知道是一副夷女画像。

四年前,要强赎她进府为妾的泉州海商当然就是纲首陈洪,他和陈家如今的交情,也是由当年他为林窃娘解围说情一事上开始的。

“他们也是太小心了些,本官不是说过不追究了吗?天时有变,人力哪里又能面面俱到?”

斑澜的光线投射,同一缕夕阳透过了楼云舱房门格,透过泉州城外盛开的玉兰雕花,在他的房间落了一地支离的花影。

远远看去,南坊大屋此时也是大门紧闭,只有门前专门请了明州城石匠精雕的两只石狮子静蹲着,还在瞪眼望天。

反正这三日,旁边船上的王纲首不仅亲自过来请罪,问候大人在台风中受惊的情况,还日日差了小厮过来向楼大人呈送船上保存的鲜果、菜蔬。

她双缠罗袖一绕,上前贴身扶住了他的手臂,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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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女子,见着楼大人没有不动心的。

她知道,他刚才呆在这舱房里应该是独自在赏画。

见得她一脸娇嗔,清艳如花,他也不由得含笑伸手,一根手指轻抚她的玉面,调笑道:

她暗暗啐了一口,楼云嘴上这样宽厚不追究,却也没有差人去让江浙纲首们放人。

“大人,大人命奴请了相公们到公舱厅去赏画,你自己却又迟了——”

汪宝儿的老娘,季辰虎的养母汪婆子抹着一头冷汗,捞着裙子从她身后追了过来,她那双据说一直不灵便的老寒腿抡起来,跑得飞快,嘴里还高声叫着,

男人们暗地里为女人较劲,争风吃醋的样子,她见得多了,管他是三榜进士还是巨商富室,谁也不比谁强!

她便放松了一些,含笑抬眼,走近又不失亲昵地嗔道:

“老婆子一听大娘子的传唤,就马上赶过来了——!”

但她在调-教出来的姑娘们中,特意为他留了三四名十三四岁的绝色少女,现在正是献上的好时机。

楼云也并不在意她眼角瞟过那画卷。

“去催问季洪,让他用心在西坊里挑选美人,早早送到鸿胪馆去。”

此时,不由得心中一阵酸麻升起,她一软娇-躯,倚在他的手臂上,颤声道:

官伎的生死荣辱,可谓由本府官长一言而决。

调集坊丁封锁中坊大街街口的指令已经传递下去,等她走到这条季氏货栈所在的长街街口上时,全坊都应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