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疤子等人应付一两条鳄鱼的话,还勉强有信心,这会儿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条鳄鱼,每条都有三四米长,怎不让他们一个个毛骨悚然。
“应该的……不知王县令又是如何得知此处消息的?”
卢疤子那处上岸的鳄鱼最多,也最为凶狠,没办法,都是先前挂彩的那条给挑起来的。
王县令虽然也有着满腔的热血,但面对着数量庞大的鳄鱼,却也是有心无力,急得直跺脚。
“说到这个嘛,便有些好笑了。”王县令笑着解释起来。
鳄鱼的身躯和盾牌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这一跃虽然没有跃过盾墙,却因来势凶猛,竟将挡住它去路的盾牌撞得脱手而飞,盾牌后的卢疤子错误地判断了这一击的力量,竟被撞得跌倒在地!
傅若兰回头望去,只见卢疤子所在的方位,想必是又有鳄鱼上岸,此时已经聚集了多名防护队员。即便只是这样远远地望过去,仿佛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
既然早有这样的指令传达下来,所以这个情况一经上报,很快便一层一层地传到王县令的耳中。王县令这几日正在为鳄灾的事情愁得茶饭不思,苦无对策,一听说民间有自发组成的对抗鳄鱼的行动,顿时心怀大慰,但思来想去,又怕鳄鱼伤了百姓,便将手头的事务全都放下,火速带了官府的人马前来支援。
傅若兰将自己的阵法里里外外细细解释了一番,王县令听得连连点头,这才对眼前这位女子刮目相看起来,但他思索了良久,忽然说道:“傅姑娘,你这阵法虽然有些成效,但依王某看来,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一旦鳄鱼的数量增多,对人手的要求只怕也会激增……”
后面另一条鳄鱼一看长长的盾墙好不容易被撞出一个缺口,连忙迅速扑了上去,跃过缺口,跳到盾墙后方!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王县令名王頍,字景文,年纪不到四十,比杜仲方年轻了大约十岁,算是比较年轻的官员。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书卷气比较重,但眉宇间的威仪却并不在杜仲方之下。
好在盾牌组成的移动长墙可以有效地抵挡住鳄鱼的攻击,所以一时之间,局面还没有失控。可傅若兰心里清楚,此时若是还有更多的鳄鱼上岸,他们便只能全体撤退了,防线太长,根本没有如此多的人手,一旦失陷一处,那整条防线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他既然已经开口,所有人,包括杜仲方和杜晨风,都向着卢疤子所在的方位赶了过去。
傅若兰眉头一皱,脸色微变,王县令急忙问道:“傅姑娘,怎么了?”
说完王县令挥了挥手,将带来的公人们尽数叫到面前。这些公人个个身材魁梧,平日里显然训练有素,很快便列队站好。王县令正色道:“听好了,抗击鳄灾一事,本是官府、本官及尔等份内之事,但本官惭愧,一时未能找到除鳄之法,所以迟迟未能有所举措。今日傅家如此义举,尔等当竭尽所能配合他们。最重要的一点,绝不能让鳄鱼伤了百姓,明白了吗?”
官府的人手加入后,防线确实充实了不少,但饶是如此,这局面也没撑了多久。
傅若兰见王县令和杜仲方表面上虽然一团和气,但王县令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她便听出几分不对来。她与王县令的掌上千金有些交情,因为这层关系,见过王县令三四次,杜仲方却是头一回见,但她也早就听说过,这二人不和是巴东官场上人尽皆知的秘密。从今日之事看来,好像传闻并不假……
果然,听到这话,王县令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一纵而逝,笑道:“傅姑娘如此义举,杜县丞会支持,本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来人啊……”
处在整条防线中段的武大奎见傅若兰身涉险境,连忙交待了几句,便一路急跑过来,寸步不离地护在傅若兰左右。
傅若兰这看似无意的话语,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经过昨日与林铮的一番长谈,她已经可以断定,杜晨风对她、对傅家来说都是来者不善,暗藏居心。出于这层考虑,孤立无援的她,只能尽可能多的利用外界的力量,尽量牵制——或削弱杜家的势力,而王县令与杜仲方那传闻中不知是否存在的矛盾,是她不可能忽视的一个因素。
傅若兰连忙将当前的情况据实禀报。听傅若兰说到她先前还思索出一套阵法用以驱逐鳄鱼,王县令颇有些不以为然,当听说这套阵法已然奏效之时,这才引起他的注意,详细地询问起阵法的细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