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撂下覃楠兮,转而对司徒逸道:“你派利萨抓了这孩子来,恐怕李叁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她回去。”
只听司徒逸轻叹了口气,无奈道“若卿,这一次我们恐怕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全身事外了。”
梅娘见状,身子僵僵的退了半步,一丝歉然自她眼底幻起,却也转瞬即逝。
司徒逸也不回答,守着覃楠兮身边坐下,抬眉刚望向车外,眼中便忽的烧起一股似乎要吞噬了什么般的怒火。
“重不重?”司徒逸却神色紧张,直凝着柳七几乎是在逼问。
一脸喜色的利萨已完全没了当日囚车中那个无辜的牧人摸样,他一身标准的边军骑兵戎装,更显得高大壮实的他魁梧而彪悍,除了黢黑的脸膛上还遗留着的几条疤痕外,覃楠兮再也寻不出当初他满身鞭伤,鲜血淋漓的痕迹了。
“伤口是不深,可你一个女孩儿,这伤又在脖颈上,若留下疤怎么办?”柳七却丝毫不领覃楠兮就此作罢的意思,他语中的懊恼似乎预演越烈。
梅娘血红的双眼里方才的怒火已完全化成辛酸的水光。那一双绝望中仍然顽强坚持的眼神,像极了当初的云贞。她也同样是母亲,大难当前时,孩子的安全于她而言重于一切,为了守护孩子,她宁肯粉身碎骨也要竭力给自己心爱的孩子一线生机。覃楠兮看着她,心底里有一阵闷疼轰然滚过。
柳七听闻,唇角微微抽了抽,缓了片刻才抬眼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的伤重是不重还用我说?”
苏九却不置可否,只顾低着头擦拭双手,见他如此,覃楠兮只好转换话儿,故作轻松的笑道:“柳先生今早不是已经动身去天风岭了?怎么又会在城里?”
覃楠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见是梅娘和那个叫允儿的小妮儿正被利萨绑了上前来。
柳七冷冷道:“罢了,她的伤并不重,你也不必如此自责。况且你从不到城中游逛,今日若没有苏姑娘两位做掩,只怕阮梅娘也不见的会动手。”
也顾不得脖颈处的新伤,她起身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到了梅娘肩头,又抬手替她拢了拢领口,遮住了她袒露在外的胸膛。
车厢里又默了一阵,车才缓缓动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利萨正高昂着脑袋,左手拎着梅娘,右手提着允儿,到了车前半躬了身子行了个礼,欣然问道:“将军,这对母女要如何处置?”
覃楠兮又成了靶心,她回头看着柳七,舔了舔干涩的唇,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开解起他来:“多谢柳先生关心,苏九真的没什么大碍,况且今天又有幸得先生亲自处理伤口,想必定不会留下伤疤。”
苏九听到她话中的笑意,手里的白绢帕子也略停了停,缓缓开腔答道:“我既然答应你去找你的‘义兄’,自然会去,午后动身也不耽误什么”
“明知这里危险,还带她来。伤了人家又担心内疚,多余!”柳七向来冰冷的话语里此时莫名蕴着些许埋怨,他悬在覃楠兮伤口上的正忙碌的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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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暗自替利萨的痊愈而开心,覃楠兮就听司徒逸冷冷的道:“梅娘,你潜在云泽这几年,总杀了我九个手下,你可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