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没歇过。
她干完也不休息,把从家里带来的干豆角用热水泡了,准备中午做饭用。
这可把坐在轮椅上的杜奶奶看傻眼了。
这几天没见,这小于是转了性子了?
“杜奶奶,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喝。”于月莺冲杜奶奶笑。
杜奶奶指了院子里的椅子,“你忙了一早上了,坐吧,歇一歇。”倒底是不忍心,瞧瞧这孩子都累出汗了。
不管于月莺是出乎什么目的,但是这话是真的干了。
没过一会。
杜母跟杜思苦提着满满的菜回来了,老三刚才在路口跟他们分开了,他手里的那个苹果也交给了杜母,说中午分着吃。
杜母把大苹果藏到菜篮子底下了,用菜盖着。
“奶奶。”
“表姐。
杜思苦进来就喊了人,看了一圈,没看到老五,便问,“老五人呢?”
红布料还得给老五呢。
杜奶奶:“她这几天累着了,在屋里补觉呢,你们干活小点声,别吵着她了。”昨天老五给她找轮椅也是跑了一天,昨天晚上三人挤在一屋,估计也没睡好。
可怜老五这孩子了。
杜思苦点点头。
明白。
只是,老五现在在哪个屋睡来着?
于月莺低眉顺眼的过来接杜思苦手里的东西,“老四,这东西重,给我吧。”
杜思苦:“不用,我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就行。”
已经到家了。
于月莺听到话,冲杜思苦笑了一下,“那我去帮姨妈了。”说完,跟在杜母身后进了厨房。
杜思苦看了好几眼。
表姐这个样子真少见啊。
上辈子,表姐拿了纺织厂的正式工作后,张牙舞爪的,头抬抬高高人的,都不拿正眼瞧那些没工作的人。
比如,‘杜思苦''。
“老四,你那个朋友没来吗?”杜奶奶问杜思苦,她说的朋友袁秀红。
杜思苦这下看到杜奶奶的轮椅了,“奶奶,你这轮椅哪来的?”
杜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老五给我借来的。”
杜思苦:“老五可以啊。”这年头轮椅可是少见得很呢。
她几乎都没见过。
老五还能把轮椅子给借回来,有本事。
杜奶奶把老五夸了一顿,夸完,又问起袁秀红,问老四什么时候带她过来。
“她有工作呢,不好请假。”杜思苦道,“我听三哥说爷爷挺好的啊。”应该用不着袁秀红特意过来一趟吧。
杜奶奶指了指自己的腿:“她这膏药好用,回头你拿钱去跟她再买一些。”钱她这里有,说着,叫杜思苦推她回屋,她给杜思苦拿钱去。
杜思苦说:“奶奶,这事不急,我妈让我去隔壁借锅呢。”厨房那边人进入出的,这轮椅推进去又要推出来,不方便。
“奶奶,老五在哪屋?"
“你妈那屋。”杜奶奶道。
杜思苦放下东西,去了杜母的屋,刚打开门,就看到老五起来了,正在穿鞋子呢。
“老五。”杜思苦走过去,把包好的红布拿了出来,“我得了一批料子,有些瑕疵,你看要不要。”
红色的料子,颜色正,就是上面绣的图案有的没那么好。
不过图案是暗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老五刚醒,人还有些迷糊,可看到杜思苦拿来的红色料子,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要!”
这颜色真好看。
“姐,你哪来的?”老五摸着料子,爱不释手。
“纺织厂的。”杜思苦往外走,“我去外头忙了。”
“姐,这料子我能跟我朋友们一起用吗。”老五眼睛的光特别亮。
一起?
什么叫一起用?
杜思苦问:“你是想?”
“做旗帜,做红袖彰,做宣传语,做围巾......”老五看着这么大的料子,乐坏了。
到
时候她可以跟朋友们一起,人手一件。
她记得他们一块的还有几个玩得好的没有红袖彰呢。
杜思苦听得心里一噔。
老五………………
她不会是参加了.......
杜思苦:“你仔细看,这上面绣有鸳鸯,虽然是暗纹,便是有图案,做旗帜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她保证,下次绝对不会给老五带纯红色的布料。
绝对不。
老五仔细一看,还真是。
唉。
“姐,你下回给我选个纯正红色的,不要图案的。”老五要求怪多的。
“这颜色正的不好买,还不知道有没有呢,等以后我发工资再说吧。”杜思苦赶紧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说道,“你去院里把火烧起来,我去隔壁借锅。”
三角架就在院子里,等会拿过来放到火上面就是。
鸡子没好的话,先烧水。
烧开水烫鸡毛。
杜思苦走后,老五叹了口气,把布料放到了床上,怎么不是纯红色的呢?
隔壁,沈家。
杜思苦好久没过来了,“刘姨。”
刘芸正在屋里切菜呢,听到声音出来了,看到是杜思苦,一下子就乐了,“老四啊,你来得巧,你买了些麻花回来,甜得很,你尝尝。”说着回屋拿了十多根出来,递到杜思苦手上,“拿回家给家里人也尝尝。”
“谢谢刘姨,”杜思苦接了,又说,“我妈说让我跟你借口锅,今天家里人多,一个锅烧菜不够用,您这边有多余的吗?”
“有,我给你拿。”刘芸念叨着,“中午他们都不回来,就我一个人吃饭,凑和一下就行了。”她直接把家里的锅借了出去。
“沈大哥上班去了?”杜思苦顺嘴一问。
刘芸把锅拿出来了,“是啊,他最近精神好多了,上班去了,这前那岗位他做得不顺心,他二叔给他调了个岗,都是新同事,处得不错。”
没人知道沈洋之前被戴绿帽的事,沈洋去上班都顺心多了。
“谢谢刘姨。”
杜思苦一只手拿着麻花,不好拿锅。
刘芸拿了个盘子出来,给她装麻花,然后把盘子放到锅里,让杜思苦端回家。
杜思苦刚往外走。
就听到刘芸道:“你家老爷子回来了。”她垫脚瞧了瞧,老爷子精神头还不错,不像是刚出院的。
杜家这几天事情多,人也多。
她不好过去凑热闹,她怕这会去了,杜母留她吃饭,她一个外人,夹在杜家人中间,多不好。
杜思苦回到杜家,老五已经把火生起来了,三角架也放好了,就差杜思苦的锅了。
杜思苦:“老五,锅里有盘子,你把盘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老五一看是麻花,伸手拿着尝了一根。
甜的。
挺好吃。
杜奶奶见了:“老五,是不是饿了,你妈屋里有两瓶麦乳精,你去拿出来,冲着喝一杯。”
又看到老五身边的杜思苦了,她加了一句,“给你姐也冲一杯 。
她还等着老四给她买膏药呢。
杜思苦把锅拿到水龙头那边,冲洗了一下,然后接了大半锅水,端着放到三角架上,
烧水。
她找个矮凳子,在锅前坐着。
一想,还有笋干呢。
于是又起来回了屋,把笋干拿出来,去了厨房,“妈,笋干中午炒不炒?”
杜母手忙脚乱的,“你拿热水泡一泡,炒。”
笋干炒肉。
“外头锅架起来了,妈,鸡呢?”
“鸡子还没来得及杀呢,你去瞧瞧你哥哥他们回来了没,让他们过来杀鸡。”杜母这会在切肉呢。
正说着。
于月莺突然抱着一块特别大的红料子过来了,她神色激动的看着杜母,“姨妈,这布料是您买的吗?”
红色的,是给她做新衣服的吗?
杜母回头一瞧,“不是我买的。”哪来的红料子,颜色真正。
“可是,这料子在您的床上。”于月莺说。
她紧紧的抱着红料子。
杜思苦:“我拿回来的,给老五做新衣服的。刚才老五在那屋睡觉,我估计是顺手搁在床上了。”
问题是,于月莺怎么去她妈屋里了?
这会正忙着做饭呢。
“这长大的一块布,肯定能做好几件衣服。”于月莺望着杜思苦,眼神期盼着。
杜思苦:“这料子是老五的,你问老五吧。”
说完走了出去。
她不管。
于月莺棒着红料子去找老五了。
老五心肠比老四好,她好好说,老五说不定会答应她。
贺家。
贺母神情很难看,“说好的11号,怎么说改就改?”
杜家老三把自己家的情况说了一下,老人住院,刚回来,二叔大哥二哥他们回了,家里人多,住不下。
“我哥他们没定什么时候走,表姐觉得住着不方便,想着回家。”杜家老三在外头还是维护了一下于月莺的形像的,“这一走,再回来,就怕过了时间。您这边要是觉得下午不行,那您回头跟我妈商量一下,看是算了,还是再改改时间。”
原来是这么回事。
贺母的脸色好看了些,“下午有些太急了,我家大富这会在上班呢。”
两人商量了一下,晚上让杜母带于月莺来贺家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