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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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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戚乐的画室里还亮着灯。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自从吃过晚饭,就找不见他人了,原来猫在这里。

戚音轻轻推门进去,就见他专心致志伏在桌上描画,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戚音不由失笑,她这个哥哥,说好听点是画痴,说难听点就是个呆子。

戚音悄悄趴在他身后,探头看了看,原来他偷偷的在画莲姐姐,算他聪明,知道得瞒着东方榉。

站到他身后,他都没发觉,戚音突然生出了坏心眼,露齿一笑,同时猛的敲了下桌子,把他给吓的,连捂带藏,哗啦啦一阵儿嘈杂的声响,桌上的纸笔撒了一地,抬头见是戚音,怪叫道:“吓死我了你!我以为是那谁呢!”

“那谁啊?”戚音睇他一眼,从襟子上抽出绢子去拭他的额头:“瞧把你吓的,一头冷汗!东方榉除了霸道一点,有什么可怕的,也值当你这样做贼似的防着,说我胆子小,你也没大到哪儿去啊!”

戚乐正画到兴头上,不想有人在这儿妨碍他,拨开她的手,问:“你怎么还不去睡啊?”

“瞧了一会儿子书,就睡不着了。”戚音攥着绢子收回手托在腮下,另一手则摆弄起桌上的炭笔盒,揭开盒盖再扣上,揭开再扣上,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

“怎么了?”戚乐想把她赶走,又不舍得,她这个妹妹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瞧这样子,该不会是有心事了,所以决定耐着性子听一听。

“哥哥,”戚音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停了会儿方说:“我不喜欢玉岫这个人,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她是莲姐姐的朋友,她们那么合得来,怎么说,我也不该讨厌她才对呀。”

戚乐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莲姐姐跟她合得来?凡事不可只看表面。若论真诚,莲姐姐对你俩一无二致,你呢,傻心眼,莲姐姐对你好,你恨不得把心掏给她,但她对莲姐姐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心说,你厚道的都快冒傻气了,还嫌自个儿不够厚道呢!

“哥哥,”戚音指着他笑:“你言不由衷,她一进门,你就两眼发直盯着人家看,你敢说,你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的魂都被勾去了,还说她不好?”

戚乐夸张的从头到脚抖嗦了一下:“就她那性子,我躲还来不及呢,哪儿敢去招惹,有句旷世名言,你没听过吗,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长得好看的人,多半自视甚高,身上一大堆毛病,没几个真正值得人爱,多看两眼饱饱眼福就可以了,娶进家门岂非自找罪受。所以,你哥我看得开,这辈子注定眼前美女如云过,但若说对她们动心思,没那么容易!”

戚音天真地问:“那你怎么就敢肯定莲姐姐她不是其中之一呢?咱们也是才认识的她呀,你这么废寝忘食为她画像,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戚乐从不轻易为人画像,其中有一条就是绝不给心思不纯、让人生厌的人画,他总觉得为那样的人画,把那样的人烙在心里,再在画布上一笔笔描出来是自我摧残与折磨。

戚乐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单单只喜欢她,而讨厌玉岫?”

戚音望着别处想了想,偏过头来,说:“凭感觉啊。”

戚乐点了下头,表示赞同:“有时认识一个人,凭感觉就够了,不要看她说什么,也不要看她做什么,这两样都不太可靠。”起身用一块青色天鹅绒把一旁的画架蒙上,又对她说:“而且,你可以向你的莲姐姐吐露心事,完全可以信任她,以后别再来找我,至少她在的这段时间给我绝对的自由。”

戚音羞恼:“你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吗,我又不是非找你不可!”

“找不找的,反正都听你叨叨了十来年了,”戚乐好笑不笑,凑到她眼前:“我不往露骨了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啊?”

“你的嘴巴真坏!那你以后也不要主动找我说话!当谁稀罕你!”戚音愤愤地搡了哥哥一把,转身走了,心中恨恨道,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就是笑话我头脑简单嘛,我会听不懂?哼!

“女孩子家就是小气!”戚乐趔趄了一步险险站稳了,向着妹妹的背影嚷了一声。

人走后,他迅速锁上门,合上窗帘,那窗帘料子极厚,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瞧不见这屋里还亮着灯,不会有人再来扰他。

第二日,吃过早饭,这些少爷小姐们照旧无事可做,衍笙又被戚乐请到画室,画了小半天,东方榉在一旁监护,后来,高植来了,东方榉便和他去了二楼,玉岫目光紧紧追随着二人,直到他们的身影隐在拐角后,转瞬瞧不见了,显然她十分好奇高植来干什么,不是说俞总管放他们三天假么。但因衍笙自始至终没动,好似全不在意高植的突然到访,玉岫便也不好过问,强自按捺住了心中的疑虑。

衍笙眼角余光瞥见了玉岫的神色,先开始还好好的,高植一来,她就坐立不安,衍笙知道,玉岫这是好奇高植来干什么。

过份的好奇,难免显得反常,而事有反常即为妖。

高植来干什么,用脚趾想想谁都能猜到是为假酒之事而来,玉岫这么在意假酒之事,衍笙没有料到。按常理推断,应洗让林府家丁放大假的事应该瞒不住玉岫,现在高植却突然出现,衣服脏兮兮不说,还灰头土脸,一看就知他查事多尽心,而林府的家丁却在休息,难道玉岫是为这个不安?

衍笙在心内摇头否决:不像。

东方榉让俞应洗放话停止调查的用意衍笙知道,东方榉可能怀疑队伍中有对方的眼线,因为自从他们来到富江,一有重点的加强布防,对方便变得十分谨慎,一点也揪不出对方的漏洞,令他们不得不怀疑有内奸,这内奸是什么人不能草率下定论,有可能是林府的人被人收买,也有可能是高植的手下被人收买,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林府指使。

若撤去布防,对方放松警惕,采取了行动,比如大面积购进假酒,就证实了他们的猜测,确有内奸,那就将计就计让那些人欢腾几日,有他们哭的时候。

玉岫的一言一行分寸失衡,令衍笙生疑,不管是林府家丁被人收买,还是高植的人被人收买,向对方透露了布防,还是根本就是林府从中搞鬼阻挠调查,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都不能再轻信玉岫。

想到这里,衍笙不禁记起上次玉岫在寿客亭给的消息,线索全断了的消息,俞应洗那么缜密的人去县郊的酒馆查探,企图查一点被遗漏的讯息,结果没查到,一切均如玉岫所说,那酒馆老板跟玉岫的说辞一模一样,无法查证;还有寿庆堂前探望老太爷屡次被拒,还有鬼鬼祟祟半夜潜回主宅的鹦哥,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执掌内宅的玉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衍笙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沉了又沉,眼神冷凝起来。

她倒想看看,这个玉岫想干什么。

玉岫心念电转,难道,白衍笙没有停止调查,还有一路人马?怨不得,来报的人根本不知道高植的行踪,她以前也没有太留意这个高植,以为只要盯死了俞应洗,不论白衍笙使什么招数,都会被她暗中化解。

这是不是等于说白衍笙已经怀疑了林府,不再信任林府?那她有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白衍笙真的这么绝顶聪明?来这么几天,已经摸清了个中玄机?

先不管那么多,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容以对好了,就算露馅儿,量白衍笙也不敢对她怎样,当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往家里递个信儿,派人盯紧高植,此事宜早不宜迟,等高植跑了就来不及了。

于是,玉岫弱柳扶风似的轻捂着胸口站起身,说:“莲姐姐,我突感不适,想回屋里休息一会儿。”

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戚乐一向绅士作派,倒比衍笙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画笔,关切地问:“林小姐没事吧,要不,我让人去请大夫来,哪儿不舒服,你暂且忍上一时!”

衍笙也上前去,好言好语的关怀了几句,对玉岫的提防和质疑早抛到九霄云外:“妹妹,哪儿不舒服,快给姐姐说。”

戚音也凑了过去,却不敢开口问,眼中只有焦急。

若是林玉岫在这儿出了事,戚家不好向林家交待,王氏闻听忙叫人去请大夫,而后匆匆赶过来。

一群人簇拥着玉岫,把她送回房间,玉岫捂着心口,说:“你们不必忙,我这是老毛病了,让丫头回去取药就成了,家里有配好的药丸,大夫来了也无济于事,你们先出去吧,我先躺一会儿,躺一会儿身上好受一点儿。”

筱月见状,只好请众人出去,众人只好让出来。

王氏向外走着,又回过头问:“三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豆大的汗珠从玉岫额上滚落下来,吓得王氏不轻,一秒也不能耽搁,忙大声叫:“筱月,快去家里给你家小姐拿药啊!”看这样子,是有什么急症吧,又不能移动,只能躺着,否则王氏真想用车把人给送回去,这要是有个好歹,戚府就是有一百张口都说不清!

筱月扶着门扇,欲合门:“我给我家小姐按按,过去这阵儿,或许就好了,诸位不必惊慌!”门合严实了,把众人挡在外面,筱月回过身:“小姐,你先把外面的衣裳脱了,我帮你揉揉心口,我让你穿宽松些,你偏不听,瞧,又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