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荆,我以监察院三处主办的命令,你先搁置刺杀任务,暂时留在儋州。”
费介又说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几个人都能听明白,是要他留在范闲的身边。
滕梓荆只能拱手领命,毕竟他是监察院的人,一入监察院,那便终身都要听从命令。
隔天费介就准备着离开的事宜,范闲在儋州关口相送。
“这个给你。”
费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铜牌样式的东西,仔细看就可以看到上面的“监察院提司”五个大字,铜牌描着金边看起来就尊贵无比。
“提司腰牌?你怎么把这个给我?”
范闲脸上带着诧异的问道。
“我费介出入监察院只需要刷脸就行,这玩意留给你自然有用。”
男人捋着自己的胡子,有些不悦他对于自己的礼物疑惑。
范闲明白费介愿意把提司腰牌给自己,那就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真传弟子来对待了,当即心头涌上了一股子酸涩,这两年的时光,此刻分别竟是不舍得。
“师傅,以后我给你养老!”
他坚定着眼神,同时心里也打定了主意,面前的这个老爷子,他这辈子都管到底了。
费介听完他的话心里也有些动容,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随即驾着马扬长而去。
……
“我师父的意思,是要你跟着我了。”
一回到范府,范闲就对着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少年如是说道。
“不是跟着你,只是说让我留在儋州。”
滕梓荆站起来反驳,眉头皱着的样子很是倔强。
“戚,当我的护卫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让你不穿破衣服。”
说罢,范闲就用眼睛瞄了一下面前男人的前襟,哪里正好有一块破洞。
“谁要当你的护卫!”
滕梓荆当即觉着脸热,下一刻就飞也是的冲出了范家大院,独留范闲在原地笑的开怀。
没想到还是个有趣的主儿!
范闲左思右想,还是觉着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惹来这么多的杀身之祸,自己不过是范府的私生子罢了,而且多年养在儋州,如果说真有人要他死的话,那也就只有范家的那个姨娘了。
不过这样看的话,那姨娘的醋味实在是大,竟然就这么不放心他会回庆国抢占家产。
临夜。
“滕梓荆,你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范闲又问了和白天同样的问题。
而另一个男人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动容,但最终还是回了一句:“监察院的命令。”
他对于范闲还是没有足够的信任,所以不值得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虽然已经见了费介,但心里的芥蒂还是有的。
范闲自然看出来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随即说道:“你是奉命来杀我的,不管是谁的命令你都该履行,但现在你不但没杀了我,还和我一个屋檐之下,你真当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范闲太了解那些人性,放狗杀人不成,那狗早晚也会被炖成汤。
滕梓荆听到这里,嘴便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他当然知道这些,但自己的确无能为力,只能努力博一条生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