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回范府的路上,范闲已经完全对费介消除了嫌疑,在见完老太太之后,就更能确认费介是他父亲送来的,但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不太明白。
“臭小子,我从明天开始教你,教你用毒解毒,等有朝一日你能毒倒了我,那便是你的出师之日。”
费介说罢就转身离开。
范闲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张嘴,这才明白自己这是又被下毒了。
该死!
入了夜。
寂静中窗子忽然被吹开,范闲闭着眼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因为他从空气中闻到了橘子的味道。
这是五竹身上独特的味道。
“叔你来了!”
范闲登时坐了起来,语气里难掩的兴奋。
下一刻就看见五竹站在了不远处,神色依旧冷峻如常,听了问话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直奔正题。
“费介的确是你父亲派来的,所以不用顾虑,跟着他学一些本事也未尝不可。”
他如是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
“我看出来了……”
范闲低着头努嘴轻声回了一句,有些不满意,他只和自己说这些话,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的说道:“你可知这位费先生是什么身份?”
“很是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他应该是会和你说的。”
五竹回道。
“那你最近是不是就不能出现了?”
范闲试探着问出口,他知道五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和行踪。
“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费介他能护你周全。”
五竹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床上坐着的人抓住了胳膊。
“你要去哪?”
范闲皱着眉头问他。
“这你无需知晓。”
他也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很是伤人。
“多久回来?”
范闲接着问,眉头皱的却是更深。
“不明,但事情解决了自然就回。”
他嘴唇薄薄的,怎么听他说的话都觉着有些薄情。
“罢了。”
范闲见罢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怏怏的底下了头,心道自己这幅样子倒是和怨妇无异了。
“你不开心?”
五竹别着头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理解面前男孩不开心的原因,但是脑子里的指令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面前的人不开心。
范闲看着五竹明明一幅呆呆的样子,机械的说着好似关心的话,心下也不知是苦涩还是别的滋味,只能木木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叔你出门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说罢就又躺回了床上,在背光的地方嘴唇咬得很紧。
“嗯。”
五竹没有再追问,一个跃步就离开了房间。
空气又恢复了平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