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回他一个疑惑的轻“嗯”,歪着脑袋的样子莫名带着一丝可爱。
“叔,你一直都在我的房间外面么?”
毫不犹豫他就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在疑惑的问题。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在他遇上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五竹则是毫不遮掩的点了点头。
“我要保护你。”
他如是说,呆呆的表情,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是多么的令人动容。
“可是……”
你都不用休息的么?
后面的话范闲没有再问出来,而是直接转过了身子,掩饰住了自己眼睛里复杂的情绪,随即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我睡了。”
夜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分毫,整个范府又恢复成了寂静。
范闲躺在床上再没能睡去,单手枕着脖子,脑海里尽是那个眼睛蒙着黑布的,神色永远冷峻的男子。
好似还从未见过他的笑容……
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里,脑海里那个男人薄薄的嘴唇,竟是让他直接心跳加速,一种难言的情愫就这样埋了下来。
五竹对范闲的训练很是严格,甚至可以说的上恐怖,如果要被不明白其中真相的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范闲是五竹永世的仇人,否则怎么会这样欺负一个十多岁的孩童。
“五竹叔,你下手轻点!”
范闲气息都有些不稳,因为此刻五竹正要抓着他的腿往悬崖下扔。
“我会的。”
冷峻的男人如是说了一句,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留情。
“啊!”
范闲嘶吼着就向着悬崖下摔去,中途抓住了一只伸出悬崖的树枝,这才有惊无险的长出了一口气。
“五竹叔!”
他朝着悬崖顶部大叫了一声。
周遭自己的声音不停回响,但是上面却没人回应。
看这情况他也只能吧唧吧唧嘴,知道这又是自己那狠心的五竹叔要考验自己的耐力了!
等爬上悬崖的时候,太阳已然西斜,背后的汗珠把衣襟全部浸透,黏在身上湿漉漉的煞是难受。
既然自己也被困了有一天了,那不如去林子里的小溪去洗个澡。
想到这里,范闲的脸上才露出了些许孩子的稚嫩。
而在不远处。
五竹怀里抱着剑柄,脸庞如刀削一般,日光散在他的头发上,闪出点点光芒,不难看出他已经在此处站了许久。
原来在范闲看不见的地方,他也没有一刻放下过自己的担心和顾虑。
儋州周遭的桦树林子是范闲最常去的地方,从小在这里练习轻功,以至于他现在就算是蒙着眼睛也能走的分毫不差。
而林子里的小溪水最是清澈,入口而甘,就连溪水里的鱼儿们也和其他地方的鱼所不同,从不畏人亲近。
范闲纵身跃入水中,身上的汗液瞬间悉数殆尽,沁人的凉爽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
可这舒适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一种燥热就从他的身体里升了起来,胳膊上可见的出现了一片片的红肿。
以他多年的经验,当即就明白了如今这溪水一定不简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