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若不说是陆令君旧识,不早就被这里的人谋去性命财物了吗?不过我说是陆令君旧识,却也所言非虚。”
再看这时的糜贞气苦道:“想我糜贞虽然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我却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被你这么一闹,我的名节何在?刘徐州又怎会娶我这个名节有损的女子?”
没办法,喜欢去传说些这个的“长舌者”基本上都是些“八卦新闻”的爱好者。而经这一类人众口传云的结果就是有关陆仁的浪子事迹越传越玄,连带着人们都知道一但碰了陆仁身边的女人,就会把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陆仁给激成一个无人能敌的“狂战士”。
糜贞怒道:“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忘了当初依投在我糜氏门下之时,我家大哥本有意想招你入赘之事?如此一来,你我之间也算是曾有婚约。后来在无意之中,大哥曾向刘徐州提及过此事,刘徐州听闻说你我曾有婚约,又哪里肯娶我?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可是、可是现在的市井传闻是怎么传的!?”
却见牢室中侍女中的一个望见了陆仁,细细的打晾了数眼之后向屏幔内低语了几句,屏幔便被徐徐拉开,里面一人正背对着陆仁端坐在那里把玩着什么。陆仁见这人一身淡蓝色的文士装,而这背影有些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索性开口问道:“先生何人?为何说是我旧识?恕陆仁健忘,我实在想不起除许都之外我还有谁曾为旧识。”
换到糜贞惊道:“你怎么知道的!?大哥他只在暗中对我提起过,并未对旁人言及!”
陆仁的嘴巴张得老大,心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只是八卦传闻而已,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影响来?看来果然是“人言可畏”,口水的力量是相当之恐怖的。
“我……靠!”
陆仁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出糜贞话里的意思?按说有美女送上门来是好事一件,可这种事来得这么突然,又有几个人的心理上能承受得了?更何况陆仁的身上还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陆仁愕然中立直了身躯道:“吕布想娶你!?不对吧!?你大哥不是想让你嫁给刘黄……哦哦,刘徐州的吗?”差点口误把“刘黄书”这三个字说出来了。
许昌一带有关于陆仁的传闻很多,但相比起陆仁“精农桑,擅理民”这些正面传闻,流传得最多最广,也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却是“陆仁孤身杀入田府救婉儿”和“陆仁与糜贞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这两大段“风流韵事”。
陆仁摇头。虽说陆仁已经猜到会出现这种结果,但古代通讯不发达消息闭塞,许昌这边还没有收到确切的情报。
陆仁的双手在脑后乱抓了起来,心说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现在你人到了这里,又对我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该不会是要我对这档子事负责吧?那你带着那么多的人,还有一大堆的随行财物,难不成是你的嫁妆?而想到这些,陆仁就抓着头皮干笑道:“那么你专程来许都找我……”
陆仁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我,没什么变不变的啊……哎,你刚才说你真的是来找我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仁细看了一阵,感觉很是眼熟,但硬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而那女子见陆仁如此颇有些气恼的道:“陆令君还真是健忘啊!还没想起来小女子是谁吗?也是,旧日里小女子与陆令君相交时日并不算长,转眼间又数年末曾见面,陆令君快记不得小女子了也在情理当中。不过,这个技艺陆令君应该不会忘却吧?”
数刻之后的馆驿之中,陆仁与已经换回了女儿装的糜贞对席而坐。那位墙头草乡长陪坐在旁席,心中在惊叹糜贞竟是位大美女的同时,暗中也在为自己“识时务”的“正确判断”,没有因曹洪族人的威逼而对糜贞一行人动手感到庆幸。
话音一落,男装女子就嘟起了嘴唇,却是吹起了口哨乐。而陆仁只听了两节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调子后便猛的一拍脑门道:“这是我的《少年行》……啊!你、你、你,你是糜贞!你不在徐州呆着,好好的跑到许都来干什么?”
“你、你竟是女子?你到底是谁啊!?”
糜贞轻叹了口气,缓缓的低下头去轻声道:“世事难料啊……陆令君,你可知徐州已被吕布所占,刘徐州被逐至小沛暂且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