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婉儿,你在想些什么不着边的事哦!是,你家主上我是很好色,对你那位蔡姐姐也很有过一些很下作的想法,但好色这种事是得看时候、看情况的!碰不得的女人就千万别去碰,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哦!”
现在的蔡琰身边早就没了什么东西,随意的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人。不过蔡琰走得很慢,而且在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后,忽然回过头向陆仁道:“你书房中还有几道行文政令,我已经来不及帮你写了……义浩,你的字真该好好练练。”
“你……”郭嘉无语。半晌之后郭嘉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既不愿为许都令,当初又何必那么拼命?”
陆仁奇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事吗?”
陆仁的那点事,郭嘉能不清楚?当下郭嘉便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想顺便提前恭喜你一下,你小子晚一些可得请我喝酒庆贺!”
“没兴趣!!”
郭嘉笑道:“你现在是能在朝堂中议政的人,早就知道现在天子将大小政事亦全数交托于主公裁定,而这几日主公与文若、董公仁(董昭)等人正在商议升赏封爵之事,主公与文若都表荐你为许都令,不再是试守,并领典农中郎将……几年前还在徐州城外樵采糊口的陆义浩,现在却已是官居朝堂要职,你这臭小子可真行!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了!”
陆仁道:“我自到许都,一天到晚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比起之前在濮阳都有过而无不及,又哪里有时间去酿酒?这是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大雪阻路什么事都做不了,不然你哪里能在这里找到我?我可指不定在哪处的城墙或是营屯里忙着呢!”
婉儿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与陆仁一同进入屋舍之中拥炉而坐,周边再无旁人时,婉儿这才凑到了陆仁的耳畔,低声道:“主上你就真的舍得蔡姐姐离去吗?”
陆仁摇头。
郭嘉笑道:“突然想起你来了嘛,所以就过来看看……这雪景很美,让人忍不住想作歌咏之,不过看你这副德性,我却知道你在这里并不是在观雪赏景。”
“你知道就好,我们就不说得那么明了。言归正传,你并领的典农中郎将看上去是有点不起眼,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仁扭头看了看身边说得兴致甚高的郭嘉,嘴里却吐出了让郭嘉当场就抓狂得想揪住陆仁海遍一顿的三个字:
不多时侍者送上两皮囊在热水中烫好的酒,陆仁与郭嘉人手一袋,随意的互敬了一下便各自灌上了几口。郭嘉盖上酒,学着陆仁的方法把酒囊揣入怀中取暖,微笑道:“这酒不是你酿制的吧?味道差了很多,不过似你这样用来取暖到很不错。”
蔡琰回转过身,目光神情都显得很复杂:“义浩有话直说。”
蔡琰满怀心事的望了陆仁数眼,点了点头之后登车而去。陆仁送到了宅院门口,再目送着蔡琰在视野中消失不见,这才转回身准备回到屋舍之中。可是方一转身,陆仁就看到婉儿拦在了自己的面前,脸上的神情也是怪怪的,便下意识的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老实说,陆仁现在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真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照顾蔡琰,幸好有婉儿陪着蔡琰,充当一下蔡琰的闺蜜,让陆仁安心不少。而现在曹操要接走蔡琰,对陆仁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郭嘉也拿陆仁没办法,只好和陆仁一样趴伏到了垛墙上道:“先说许都令吧。你先前是试守许都令,不过是暂行其事而已,你可别以为试守就一定能迁正,实际上京畿城令等同三辅,历来都是德高望重且政绩颇丰的人才能担任的。你呢?过完这个月才二十六岁,之前没什么名望可言,政绩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现迁为正职就表示天子与主公都认可了你的才干,这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吧?如果你小子好好干,说不定会是第二个主父偃呢……”
话未说完,陆仁漫不经心的声音就打断了郭嘉的话:“很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想把许昌令一职让给满伯宁。”满宠字伯宁,在原有的历史进程里,满宠就是首任的许都令。
陆仁的小日子就这么小小心心的过着,而到转过天来,曹操也就派了人来接蔡琰。
陆仁一伸手揽住了婉儿的腰际,摇头笑道:“再舍不得也得舍得。你的这位蔡姐姐嘛,真心不是能在我这里留下来的人。”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向门楼里的侍者招了招手,比了个取酒的手势后视线又远眺向了满天飞雪,并不答话。
婉儿仰头看了看陆仁,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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