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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曹昂则若有所思的接上话道:“孩儿到是也曾听婉儿提起过陆兄似乎只想为官数年,数年之后便会带着婉儿辞官回乡隐居。至于这为官的数年里,陆兄似乎就是想让百姓知晓农事的精耕之法,让百姓能多收点粮米,不再饥寒度日。
曹操满意的向曹昂点了点头。其实在曹昂的身上,曹操能看到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有意的想把曹昂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现在见曹昂年纪轻轻的就能妥善的处理好与属下之间的关系,隐隐然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之风,曹操能不感到欣慰?
“父亲知孩儿倦惰不曾躬耕,因而不知晓农事,但是濮阳按陆兄所言之法去做,秋收时孩儿也曾特意寻十屯老农问询过,都众口一辞的说今年的濮阳十屯按陆兄所授之法耕作,虽不是丰调雨顺之年却胜似丰年。再依孩儿观察,总感觉陆兄胸中之才仍未尽显。”
曹昂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陆兄嘛……虽在某些事上心胸有几分狭隘之气,有时甚至会有几分无赖痞气,但也只是常人之态而已。若他胸无所长,或许只会是一介平平无奇的市井匹夫、贩夫走卒。不过其人心地纯良胸无城府,兼重情义,确实可为互信共事之良友。”
郭嘉马上拱手笑道:“不敢欺瞒主公,初时嘉举荐义浩出仕,的确是以嘉之私情居多。只是在那时嘉便觉得义浩虽看似平庸,但胸中见识亦有其过人之处,若为军之参议对主公也当有所裨益。到是义浩求职试屯之后一步一步所做出来的事着实出乎意料。且容在下在此也斗胆坦言,在下也有些看不透他这个人。”
曹昂赶紧摇头:“父亲何出此言!?举贤任能,为的是父亲大业,孩儿又怎能只顾私情而坏却父亲之业?”
曹操摆了摆手道:“文若在孤举兵勤王时就再三提醒于孤,说圣上应允迁都于许的诏命一下便表奏陆义浩为许都令,除去兴建城池宫室之外,亦需他能在赶在来年春耕时节之前以许昌令之名慕民屯田,充实府库。
“孩儿谨记!”
郭嘉略有些无奈的摇摇笑笑:“他?要我说他,说得好听点是胸中常怀避世之意,说得难听点他就是懒人一个。很多时候不踹他两脚,不拿点事逼一逼他,诂计他连动都不愿动一下。之前他是有主动的自荐求职,但我感觉得到他并不是为了仕途亦或是求得功名而如此。在我看来,他似乎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事成之后便打算一走了之,继续当他的闲云野鹤逍遥世间。”
曹昂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其实孩儿初时也怀疑他是有意隐瞒,因而在其养伤之时曾多次暗中试探,发觉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习练过武艺的痕迹。之后孩儿又仔细回想过与他在田府中拼杀之事,感觉他完全就是在凭着一勇之气乱砍乱斩,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说得难听点就是除了气力奇大之外就再无可取之处。按孩儿的仔细观察,他应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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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点头道:“昂儿,这陆义浩虽有几分小人之态,但能得你元让叔父与荀文若的联名举荐,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必有其过人之处。而你既愿与其结交为友,诸事就看你自己如何去把握了。想为父已年过四旬,而你正值青壮之年,多与这些有才干的人交互往来对你自有莫大的好处。但是亦不可过从甚密,顾此而失彼。”
此时此刻,陆仁正徐徐策马走在颍川的道路上,环视了一下周边之后便轻叹道:“只可惜现在的颍川却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了,恐怕得用破败不堪这个词来形容喽!”
而此时此刻,曹操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心态,采纳荀彧的举荐任命陆仁为许昌令。说实话,曹操会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对荀彧看人眼光的信任,但许昌令那是什么官?如果迁都成功,许昌令可就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市市长!如果没有非常好的才干,这个官当不下来还是小事,曹操的军政中心乱成一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曹操也只是让陆仁去修建城墙宫室,真正许都令要负责的那些军政诸事,却并不是陆仁在管。
其实曹操此刻的心底有些犹豫。怎么说呢?毕竟陆仁给曹操的第一映象也实在是太差劲了点,别忘了陆仁最初在见到曹操的时候是个什么鸟样子。
正事差不多谈完,曹操便与曹昂聊起了家常。谈了一阵,近卫来报说郭嘉求见,曹操自然是请郭嘉过来谈话,彼此间随意的行过礼之后,曹操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就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与陆义浩交厚,那在奉孝看来,义浩此人如何?”
郭嘉问道:“主公之意是……”
犹豫了很久,人也跟着多踱了几个来回,曹操才捋须沉吟道:“他只想出仕数年吗?好吧,孤到想看看在这数年之中,这陆义浩能做出什么样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