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余,我的脑子好像被灌入了一大桶浆糊,找不到突破口的自己只能不停地抓耳挠腮,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白寻,同时开始想象如果白寻在这样的困境中会做出什么反应?突然鸠子临行前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俗话说独角戏不好演,但是对手不作回应的发泄戏更是让人叫苦不迭,不会有人因为我的愚蠢行为而发笑或者落泪,也不会有人因为我落难而心生怜惜出手相助,自己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的咒骂着,挣扎着,同时也慢慢接受着。
即便是自己真的发飙动怒却依旧没有人搭理我,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像突发人格分裂一样不停的自言自语着,恍惚间我甚至觉得手里绳子的断口在赤裸裸的叫嚣着,早已崩溃的我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这条烂绳上……
我一直认为鸠子就是我奶奶说的那种‘呼啦害’,本以为他在遇事后一定会表现出‘有力无处使’的状态,谁料刚才那一瞬间我才明白确实是我小觑鸠子了。
不等思绪放空,我又一个激灵觉得如果这么死了是不是有点太冤?于是自己便一个挺腰竖起了身子。
手里的绳子逐渐绷紧,我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似乎绳子的这头系着一颗绑在我身上的炸弹,而且炸弹一旦爆炸不仅自己死无全尸,就连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揪心的感觉确实让人备受煎熬。
正当我寻思之时,鸠子一脸凝重的继续说道:“不对!不可能是掉下去的!因为我压根没有听到瀑布该有的声音!”
听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了一阵热潮,要知道自己跟白寻非亲非故,但是对方却面面俱到的为自己保驾护航,不知不知觉中我竟然有了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一边的鸠子见我满脸煽情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沐子老弟,现在不是抹鼻涕的时候,我们要给那两个人争取时间。”
说实话,看着对方说话的表情我心里顿时没了谱,但是我认识鸠子的时间毕竟不长,老话说‘路遥知马力’自己对于鸠子的看法有些偏执于第一感觉,保不准大大咧咧且说话嘴上没门的他真的可以正儿八经的出谋划策。
心念至此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企图把鸠子拉回来,可是施力拉了几十秒后那种沉甸甸的坠感赫然消失,如此情况让我暗叫‘不妙’。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鸠子突然举着手电对我阴声阴气的说道:“小劈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说这弯拐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背包里有绳子,我会将绳子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你拉着另一端,万一鸟爷发生不测你就用力拉绳把我扯回来。”鸠子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取出东西,待准备工作就绪后他转过脸神色慎重的对我嘱咐道:“千万别松手啊,老子的小命可是交到你手里了。”
不过鸠子后面的解释跟我所理解的意思大相近庭,他说白寻之前特别交代若是队伍走散,对方要求鸠子在面对危险时务必保护好我,白寻确信大伯不会让我陷入险境,而他自己也一定会确保我的安全。
焦急等待之际手中的绳子突然一紧,突发情况吓得我差点直接松开了绳子,好在虎口传来的疼痛让我及时控制住了局势,确定绳子不会滑落后我眯眼望向了鸠子那边,可是对方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幸好我们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这会我定是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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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无一失?等到我们万无一失,你大伯和老白怕是要泡成发糕了,我说你小子就别磨磨唧唧的,这样吧!若是老子挂了也不要你负责,ok?”说罢,鸠子就把绳子丢给我且头也不回的往不久前两人消失的地方游去。
本以为我只要心一横就会一落千丈掉入深渊之中,可是没想迎接自己的却是温泉的拥抱,如此大悲大喜着实让我应接不暇……原本冰凉的地下水在拐过弯后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什么身体上的疲倦和精神紧张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若能死的如此舒坦,那也算是叶家祖上积德了。
一切如鸠子所言,矛盾确生此处:宋代诗人陈舜俞的《开先寺》中有这么一句‘莫言此潭小,摇动匡庐山’的句子,众所周知即便是落差不大的瀑布其声势依无法藏匿,所以我们理应在很远之外就听见瀑布特有的轰鸣声。
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人性最真实的一面:置身在危险边缘,个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自保,所以当我无力承受各方压力时,拽着绳索的手就会放松一点。我老爹总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事实的确如此,因为自己感觉到绳子稍有流失我就会不遗余力的将其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