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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所谓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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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正妻之外,内宅妾室皆是租赁而来,就算有富室官家为了避开法规,豢养死契奴婢,也要把他们当成是养子、养女纳入户籍。

“是她大半年前从坊里收养来的小丫头,也是姓季。”

“远客将到,我也要准备去迎接了,王纲首还是请回吧。”

然而大宋并不许人娶平妻。

午后阳光下,鸭筑山山脉延绵百里,莽林如蛇,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岭的半腰上,铜玲金闪,在浓绿树荫中露几角驻马寺的佛寺飞檐。

然而,他却只看到她眼底的平静无波。

她的眼光扫过那九杠彩礼,经了小蕊娘的事,她终于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虽然是为了挑起出海救老三的话头,说的却也并不是恭维话。

他既然已经娶了明州书香世家,代代科举为官的楼氏之女,她又何必再和他纠缠不清?

尽管那些工匠,也从她这里学去了初中课本里的各种物理知识。

虽然因为年纪小,她没有算在干活的人头里,但乡村小学和初中都会在那段时间里放假,会让孩子们帮着捡石头,守工具,在家里做饭,送饭。

辛苦艰辛中,她终于明白父母的偏心,也悲伤过自己太早的失学。

那时,他王世强是极力赞同她开坊建学的。

所以她知道,真正决定通渠进度的不是村民,也不是村长,而是镇上来的技术员。

“……青娘,我记得当初建坊时,唐坊就与我江浙海商订下了合契。”

如果没有这些,她在这异国他乡要和坊民们一起白手起家,岂能如此容易?

“我唐坊何时会言而无信?只是那回他们来的不是货船,而是僧船,为的是送几位泉州佛光寺的游学僧到驻马寺里来游学。王纲首随意去打听一二,就能知道真假。那几位僧人受寺主所差,到扶桑是为了寻回唐末战乱时流失在外的梵语佛经原本。他们租了陈家的船,又写信给了驻马寺里的空明老禅师,转托到了我的手上,我难道还能把大师们拒之坊外?”

至于她和王世强的婚约——暂且不提他失言背信之事,三年前他们也只是私下约定成婚,并没有婚书,也没有正式告知双方的戚友。

她虽然白白和两个弟弟说起了这回事,也白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精心准备了嫁回大宋的丰厚嫁妆。

“原来是她?”

在前世她家那边的镇上,为了防止山洪暴发,冲毁山村,每年都会到组织村民通渠,通山沟,加固山壁。

她曾经漫无目标地游荡在网上,迷茫地以为自己能在数不清的网络公开课程里,学到一技之长。

她心里明白,时隔一年多,他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当然不是为了救她的弟弟。

“王纲首过誉了。”

“这孩子看起来就是机灵模样,留在你身边,将来也能和二郎、三郎一般地出色了。”

“唐坊要维持下去,自然是客商越多越好。福建海船进港交易的事情我也已经计划了很久。陈文昌虽然不是海商,却也是海商子弟,而陈纲首亲自前来,正是为了正式商议此事。按理,我也应该把这事通报你们一声——半年后,福建八大纲首的海船,在我唐坊的礼遇与江浙海船一般无二,再没有区别。”

“青娘,我知道开坊之后,这些年向你求亲的宋商人家就从没有断绝过——”

他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十三四岁初中毕业的她,就敢在父母的安排下,跟着老乡从山区的贫瘠家乡走出来,而她离开父母一个人到陌生的沿海城市,是听说城市的工厂里可以打工赚钱。

“亲事就不用再提了,倒是有一件正事,本就应该和王纲首商量。你同船而来的泉州纲首陈洪,他上年写信为他侄儿陈文昌向唐坊提起亲事前,他也提到了福建海商到唐坊来停泊的事情。”

只看她养在身边的那小女孩子如何地讨厌他,再看她半句也不提起没有回家的季辰虎,他便知道,他如今在她眼中,完全不可能再有旧情修补的可能。

但他,却不能不与她深加结交。

只不过,季蕊娘突然跳出来的意外,让她心里有了一丝欣喜,激起了浅浅的回忆。

“我们帮你建起唐坊,开坊之后,包括福建八家海商纲首在内,所有福建商人的货船在每月五月初一到十月初一季风期里,不仅要用三倍停泊费才能在唐坊进港,而且船主也必须有江浙人的入伙才行。如今唐坊倒把这合契忘在脑后了?”

趁着这时节,黄七郎已经在王世强耳边嘀咕了几句,说明了这小蕊娘的来历。

而她也培养出了上百的坊民,他们学到了足够多的维护河道的技术,不再需要大宋工匠的帮助。

当初,正是他王世强独具慧眼,才有这个合契。

那时,那怕明知道南宋将来免不了蒙古南下灭亡的大祸,她也要为唐坊六千余户,为他王世强赌上一次。

他们生活贫困得连汉语、汉字渐渐失传,有些人连祖宗的姓氏都已经忘记。

“说起来,就算今日王纲首不来,我也会差人去坊里的王氏货栈,请王家人过来商量。我唐坊在开坊时,和王纲首签订了五年优惠进港合契,早已经是到期了,因为这两年事多人烦,都没来得及正式说上一句。今日我与王纲首把话说清,陈家那五条海船也是可以顺利进泊了。”

“怎么会忘?”

但她只能依靠自己,别无他路可走。

他匆忙而来,备着娶平妻的聘礼。

“上年送信来的那条福建海船,正在季风期,船主与我们江浙海商没有半点关系,你却居然让他们顺利进了唐坊?”

他想要在她眸中,寻找到三年前他们曾经同时闪耀过的点点悸动。

这也是他王世强当初动心,愿意娶她这样生长在外夷的女子的原因之一。

合契约定,开坊后五年内,东海上无论是福建海商还是广州海商,都得不到最优惠的条件进入唐坊,从而无法与江浙海商竞争。

他既然已经娶妻,她也没有要死要活非他不嫁的闲情。

应该是最近,才被季青辰纠正过来的。

她在心中算着陈家海船进港的时间,仍然也和他周旋。

好在,她带着两个弟弟流浪到筑紫后,不仅聚集坊民,在异国他乡开河建坊,她也深知如果不想被本地扶桑人同化,不仅要让坊民们衣食温饱,也需要开学兴教的举措。

她在生产线上做过山寨的外贸鞋底,在夜市里摆过五毛一串烫菜的小食摊、在大学城马路边上向艺考生们推销过化妆品、在淘宝上开过三四家小网店。

但男欢女爱,愿赌服输。

她不紧不慢,侧头回望着唐坊东面延绵起伏的墨绿荒岭。

在唐坊河道初开,还没有建港的时候,他就看中了唐坊将来的位置优势。那时,他经由黄七郎的引见与季青辰相识,订下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合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