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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要不是陈家求亲,他本应该是不敢再上门的。
但唐坊造船这样的大事,她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放心,哪里会托给王世强?
要知道,在大宋,平常的富商大户纳个良妾,娶个平妻的彩礼,按规制也就是如此了。
她笑着正要说明唐坊难以绕过太宰府建船,黄七郎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嚷着道:
大娘子不是也这样教她的:
她笑了起来,眼神似乎有所转变,
精工巧制的八支白珠钗配四只黄金镯,样样是十足赤金,一共八盘。
“买船厂那笔生意,是我亲自去谈下来的,那里的老船匠几十年的老经验,走南闯北,什么船型都见过,也都造过,只要你点头没有什么造不出来的船。”
也许看在多年前的老交情,看在江浙宋商们曾经协助她建坊的情份上,他想阻止陈家的亲事还有一线生机。
他三年前成婚之后,因为娶了楼氏之女,他不仅在明州港的根基渐深,如今在江浙三千商里也是一呼百应了。
三年前季风初起时,他和往常一样离开唐坊回大宋,临行前他曾经与她私下约定,下一次来唐坊时,他就向季家下聘求亲,娶她为妻。
但大娘子不方便骂的那些话,她不是可以替大娘子骂出来吗?
没料到离开之后,她却听到了他在大宋已经成婚的消息。
黄七郎终于听到他们正儿八经地说起了生意,心中大喜,他也连忙跳了出来,操着他那一口在海商里独一无二的西北口音,叫道:
果然,她对他的这个提议有了些兴趣。
她涨红着脸,鼓着腮帮子,脸上气得通红。
这一世的十年经验让她太明白,从东海到南洋直到印度海,完全就是大宋海船的天下,非宋人船匠无法替她造船。
那些小子们是因为害怕查帐,而找借口闹事呢。
王世强按捺着欣喜,几乎以为有了一线希望:
王世强一挑眉,诧异打量着眼前这从没见过的小丫头。
她当然清楚扶桑的造船术完全无法和大宋相比。
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抬盒里面,不外是十几匹水滑光亮的红、绿两色彩锦,皆是泊来的上品宋货。
她也缓缓点头。
没有密封舱,没有指南罗盘,没有海路星图,更不要提那巨大的龙脊和桅柱都需要这个时代最好的造船工艺。
九杠彩礼摆开,她也收敛了飞散的思绪,正听到王世强走近一步,恳切劝说,
“蕊娘。”
他果然是临时起意,匆忙而来。
在唐坊里,它们也是专卖给扶桑贵族的昂贵奢侈品。
而中土最近的那一次改朝换代的战乱,已经是一百年前北宋灭亡的时候了,在南宋海商黄七郎的眼中,此地已是东海尽头,边蛮岛国。
她看向了王世强,笑道:
“来人。”
不可以让人欺到头上来,还不知反抗?
聘礼是走过场,王世强敢上门当然是有足够的威胁条件。
她和泉州陈家的婚事,才会真正对唐坊有利。
她微微而笑。
“王纲首,想来这一次你同来的船队里,不论是江浙海船还是福建海船,都是集中到了明州港,才在半年前一起出发往高丽去的?”
“大娘子——”
大娘子教过她,王世强出身的四明王氏,是季家在唐坊里关系最紧密的宋商,不可以直接得罪;王家在唐坊里开了十几家的货栈,一向与唐坊联手在东海上独占海运生意,不可以直接撕破脸……
她淡笑不语,提裙走下,静立院中。
因着季风一来一去常要在坊里呆上半年,海商们三四年不回家也是常事,为了聊解寂寞,他们偶尔会拜托扶桑海商居中牵线,在坊外租买几个新鲜扶桑小妾。
季青辰微微皱眉,并不想再听他说起这些。
“原来青娘早知道我们出海往高丽的消息了?陈家的那五条海船,早就向你通信了?”
她正要开口截断,黄七郎又向她使着眼色,让她暂为忍耐,她不耐烦的时候,恰好听得一声门响。
午饭也没有吃的小蕊娘吃了一惊,她转头看了一眼水轱辘上准备宰鸡的老铁刀,又看到了院子角落里缩头的老母鸡,她终于明白:
何况,大娘子不是早就找到了密港,已经开始建船了吗?何必还和王世强继续打交道?
“只要有了船厂,有了造船匠,什么船不能造?明州不能造咱们不是还能把造船匠请到扶桑来造船?你想要什么样的船就造什么样的船好了——”
转眼看去,院子里因为李黑毛引起的喧闹,终于静了下来。
果然是一门绝好的亲事。
每盘中的首饰是八钗四环。
而因为战乱离开故国,逃到扶桑的中土遗民们,在太宰府眼里当然是外国人。
在唐坊里经商的宋商们,大都是明州港来的江浙海商。
他低头上前,抬手揭去了院中第一扛抬盒上的披红。
他当然听出了她一副谈生意的架式,知道就算不托他造船,她顺便听听也不吃亏。
虽然知道,她绝不会把造船这样的大事交到王世强手上,但总比他们为了三年前的婚约吵来吵去的好,黄七郎还是一力拍着胸膛,打着包票,
他正要试探着,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前两次你上门来,要不是大娘子拦住,季三哥早就直接烧了你们家的货栈,现在你仗着季二哥去了高丽读书,季三哥在海上打渔没有回来,又欺到了门上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当我们唐坊里的人都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