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官府的人，还有谁打听过她的下落。”
“你知道那位姑娘是何人吗？”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看来这单买卖注定是咱们哥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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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没种的东西都不敢再接这单买卖，我还就不信这个邪，走！”
“这是什么意思？”
小宇似是被我的举动惊住，张着嘴望着我，叼着糕点一动不动，模样甚是可爱。
“听说前日去的几个小子丧了命，还以为有多麻烦呢。只要我们肯出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就在我想转身离去的瞬间，偶然瞥见其中一条发带上的图样——两支相倚而生的苍劲翠竹。这图样似乎不久前才见过，如此熟悉，引得我不禁上前拿起凝视。
“接下来我们去哪？”
“小宇，你怎么了？快吃啊。”
“姐姐，你忘了，我们表姐可是宫里的娘娘。寄住在姨母家时，宫里的东西可没少见。不过也多亏了姐姐，不然姨母怎么会好好待我。毕竟我只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生的，就算是亲爹都嫌弃的儿子。”他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眼中充斥着的伤感，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嗯，说吧。”
“我吩咐八方楼的糕点师傅特地做的，这些可都是宫里才有的点心。虽然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不知味道如何。姐姐，快坐下尝尝。”
“二娘？没想到姐姐竟会有这么称呼她的一天。若不是那个狐狸精在枕边煽风点火，我也不会被赶出杜家。她仗着自己为爹生了个儿子，说什么爹都依着她，却始终无法撼动姐姐在爹心中的地位。姐姐既然这么问，想必心中早有疑虑，我还担心你失去记忆后，与那个女人交好，会对她失了防范。那个狐狸精为了替自己的儿子筹谋，定会除去一切阻碍。我在杜府毫无地位，她自是不放在眼里。姐姐却不同，爹最爱的是你的娘亲，最宠的是你，即便大娘已去世，即便你只是女子，却是他们母子最大的威胁。”
我一口咬住，用手遮挡着全部送入口中，阵阵奶香加之绵滑的口感，令人不禁融入其中。“嗯，味道真好。不过这么多我可吃不完，你也一起啊。”我不假思索，像他一样夹了一个紫白相间的小酥饼，直接塞入他口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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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不在这里，还有江灏会保护你。”
“宫中才有的点心，你怎么知道的？”的确如他所说，这些糕点之上又是金箔，又是燕菜，哪怕在达官贵人之家，也极其罕见。大概也只有宫中，才会用如此高价的稀有食材来制作糕点吧。
于是，我俩在街市并肩而行，马夫、丫鬟都被打发回府。道旁贩卖的小玩意儿虽不稀奇，却因许久未见，令我流连其中。
“既然姐姐这么说，我一定照做。不过若是你遇到危险，一定是那个女人要对你不利，千万要告诉爹，不要隐瞒，因为现在只有他才能压制那个女人了。”
偶见一绣坊，各种刺绣物品应有尽有：丝帕、扇面、荷包、香囊……甚至还有发带。突然记起前日石公子为我包扎伤口的发带，已被灏哥哥拿了去，不知会否交还于他手中。倒不如买一条新的，当是赔罪也好，谢礼也好，也算聊表心意了。
“这款发带，可有人买过？”
一入厢房，便见桌上摆着各式糕点，精致华丽、五彩斑斓，大多都叫不出个名堂。
“爹的安排你不可违抗，若我真会遇到危险，也不想你同我一起承受，更不能为了我耽误你的仕途。回到应天府要好好在书院读书，再过三个月便是三年一度的乡试了。”
“他们提及过寻人的理由吗？”
“不劳烦了，这里的就好。”心想着若是过于华丽的物品，石公子怕是不愿接受，便谢绝了。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来，喝杯茶。”我边说边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别着急，细嚼慢咽。这一口吞下，怕是连滋味都没吃出来吧？”
“你我是亲姐弟，姐姐所想，弟弟自然知道，这就叫心有灵犀吧？”他调皮地笑着，转而又郑重其事道，“我不得不承认他会保护你，所以就算是借助谁的力量都好，那个女人若真对你出手一定要想办法让爹知道她的恶行。”
我没再阻止，由着掌柜从我手中接过发带，径自走去柜台。不消一会儿，便将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递至我面前。“这个，多少……”我正欲付账，却发现自己并未带荷包。
“小宇，你……”我有些诧异，我们的想法竟又一次不谋而合。
“小宇，你这次回来见二娘不过几日，以往多半也与她没什么交流，会不会有些多虑了？”
“虽然因为姐姐的托付，姨母待我不薄，好吃好住。可我还是宁愿留在家中，并非是喜欢这里，而是担心姐姐的安全。”
从掌柜的言语之中，便能感到她在耐着性子回答我的问题。然而我接二连三发问，她都如实以答，不显半点厌烦，最后反而不住向我道谢。此刻我第一次感到，作为县内首富杜如海的女儿，身份是与常人不同的。尽管心中明白，他人对我的态度，全是看在爹的面子，或者更直接来说是看在钱的份上。但借助这点，也许别人难以做到的事，我可以轻易办到。
突然一阵刺鼻的气味渗入，瞬间令我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人是……石昔白！
掌柜依旧笑容满面：“哪里要杜小姐亲自付账，我自会去杜府要银两的。您还需要什么，我全部替您包起来，叫伙计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