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不是,是我自创的!”
张老头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中那副字也不见了,或许是送给永平的理正了吧。
小娃儿家那里能够有刘涣这等心机,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唯刘涣马首是瞻,早把他当成了领袖一般的人物。刘涣说能行,那就是一定能行的。
“哎哟,我的李叔,你咋这般说话,我能有什么居心,叫你们来吃酒啊。”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鹅湖村东当头有一株梅树,此时上面开满了花,可惜农人不懂得欣赏,更无诗情画意。邻家的疯孩子一来,那梅花就遭了殃。可说也奇怪,任凭顽童如何糟践,偏偏那株梅花就是不会死,越是折磨他,他越是顶着寒风,准时盛开。
小伙伴们又来呼唤他了。
“额,涣哥儿,快快施展你的魔法呀……”
“好啊好啊,涣哥儿还会魔法。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
众人细细一听,果然正如刘涣所言,他们的孩子这些时日以来好像是变了许多,不再木讷和笨拙了,身体貌似也强壮了呢……一时间大家说不出话来。
可是酒过三巡,汉子们醉意蹒跚,眼中没有了仙童,却只有一个小儿郎,笑嘻嘻地为大家端来煮熟的腊排骨……
正道是茅屋任意自消遥,山路崎岖宾客少。喜的是青山隐隐,乐的是绿水涛涛。看的是河边无名草,听的是暮间禽声噪。春花开得早,夏蝉枝头闹。黄叶飘飘秋来了。大雪纷纷冬又到。叹人生容易老,不如盖一座安乐窝,上挂着琴棋书画,下摆渔读耕樵。闲向河边钓,闷来把琴敲。吃一醉乐涛涛,这滋味谁人知晓?
不见棺材不落泪,根深蒂固的观念要改变,还得费天大的力气。刘涣轻轻一拧开关,火势猛然渐弱,之后熄灭殆尽。
大家深信不疑,这刘涣心底好,文章写得好,字写得好,童心灿烂,带着他们的孩子玩耍,请他们吃饭喝酒,这便是“菩萨心肠”,他绝对是仙童无疑。
果然,不消片刻,村里响起了顽童们被打屁股的哀嚎声,那声音好瘆人,刘涣也起了鸡皮疙瘩。
刘涣见状惊愕万分,赶紧附身前去,谁知一个不留神,众人跪成了一片……
这“兄弟便是好事坏事一起干的人”,却是刘涣灌输给顽童们的理念,而今起了成效,他心中既高兴,又有一种罪恶感。
他一阵愤怒,四处寻找刘涣的身影,找了许久,才在灶台下看到他,躺在一堆谷草上面,满面酡红,嘴角泛起贱人般的笑容……
“涣哥儿向来厉害,偏偏我父亲说你把我我们带疯了,其实我们哪里疯了,是大人们不够浪漫而已。”
众人跟随刘涣进了厨房,就看到厨房中有一个小铁灶,灶上有一铁锅。
“涣儿,且不论你是不是仙童,总之鹅湖村有你,那是大家的福分,以后我家那顽童就交给你了.”
“涣娃,你这人毫无礼貌,我们好歹是你长辈,你不尊敬就算了,怎地还要教唆我家孩儿回去骂我们?”
今日鹅湖村的“球场”很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吵闹喧嚣……
刘涣取了笔墨纸砚,一边写,心中一边歉疚,只得暗暗祷告,“对不住毛委员、对不住毛委员……”
这般情景,以前帮刘涣打工的那几个大汉是知晓的,其他人却是第一次见到了“稀奇古怪”!
他落笔成章,仿佛那一首关于梅花的卜算子,从他口中吟出来是一番味道,这写出来又更是一番味道。把张老头看得呆呆的……
“要做什么文章,还请快点,别拿我们寻开心。”
刘涣也不客套,假意沉思片刻,朗声吟来,正是一首“卜算子”,却言:
“涣哥儿,那会飞的怪兽到底要不要吃东西,遇到老鹰它会怎么办?”
“好孩子……好啊,好啊,真好……你给我好好谈谈,你到底是如何想到这等句子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她在丛中笑……’天了,你到底是个顽童,还是天才?”
大汉犹豫一阵,憋着胆子伸手一摸,手指刚刚触及到火焰,他便“啊”的一声大叫,赶紧缩回了手!
也不见刘涣如何动作,他叫大家睁亮眼镜,取出了火折子,吹出火苗以后,往铁灶中一点,就中便莫名其妙地冒出火来,那火焰熊熊有力,经久不歇,毫无半点熄灭的趋势……
“涣哥儿这话没错,我忍我家的老头很久了。只是……只是他们若不来,那可咋办?”
“好,我也检验检验你的书法一道,看看这些时日以来,你有没有荒废。”
一直到老头将要离开院子之时,刘涣才惊愕道:“爷爷,那株梅花树何时给我取来?”
“哼!废话少说,你进叫我等前来,是何居心?”
老头听闻沉默良久,心中那滔天巨浪又阵阵疯狂起来,海水冲入了他的识海之中,将其思绪全部淹没。
“哎呀,简单得很的,我这魔法呀,不仅要变给你们看,还要变给你们家的大人看,我们要团结一心,让那些个叔伯阿姨们也懂得浪漫呢。”
他悄悄跑到灶火边,暗想那“沼气”应该能用了。
他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更有深信鬼神的老人,当场大叫道:“啊!小相公是灶神菩萨派下凡间来的仙童啊!小老儿有眼不识仙人,还请仙童赎罪!”说完深深地跪到地上去。
有的妇人胆小,见状后大叫一声,道“啊!鬼点火啊……”飞也似的跑了。
“嘿嘿,爷爷若是喜欢,我也用笔墨书写出来,挂在你的屋中,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