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因为是天子脚下,大小寺庙对这一节日尤为讲究,他们把稻米煮熟发酵,做成红糟,也就是酒糟,该物具有独特的香味和天然的红色色泽,所含营养倒也丰富。
好不容易等到那大坑建完,刘焕又吩咐众人建了一间小屋子,奇怪的是,那小子在屋中设计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抽一压,尽能跑出水来,把小房子中的一个小坑里面的东西冲走,最后冲到了院坝中的“墓坑”里。
“哎……”
但是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礼仪节日罢了,和尚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那腊八粥和红糟,他们一般也只是善施给有钱、有权、有地位、有名声的人家,其他的平穷农户,他们是顾也不顾的。至于腊八期间来寺庙烧香拜佛的香客,添了香油钱的,和尚们也会布施清淡的腊八粥。遇到来看热闹混吃的懒汉,和尚们不好摆明心态,躲不过去,也只好予之一二了。
“哎哟额,涣哥儿、好老表,那蹴鞠我们只是听说过,可从来没有玩过呢,听说都是达官贵人玩的把戏,我们……我们也能玩?”
话表两头,各开一枝。
“涣哥儿、好老表,你小声些……”
腊月初八要到了,寺院称那一天为“腊八“。宋室南渡以来,因时局得以暂时安定,庙中僧侣往往很重视腊八,也有这个条件和环境去折腾。
老头白了刘焕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且,待会你就知道了,玩过‘蹴鞠’么?”
像张老头这等在鹅湖村小有名气的人,到得鹅湖寺布施腊八粥之时,固然是少不了他的……
而今到了古时,刘涣却以为孩童们的日子能更加浪漫一些,有情调一些……不过是他想多了,就如这些鹅湖村里的孩子而言,整日都要饱受饥饿的折磨,还要害怕战争的苦难,小小年纪就担负起重大的家务和生计,日里夜里,又要遵守那伦理道德,死背圣人教导,最不应该的是,过早地谈婚论嫁……他们有翅膀么?或许一开始也是有的,但到头来,却没有一个能够飞上蓝天……
虚相听她说及“涣儿”一词,无端地想起了刘焕,故而胡乱解了签,便和她谈及一些“佛法大道”来。
开始时效果不好,大家对规矩不熟悉,又没有技巧,后来经过刘涣的指点,情况好转起来。
刘涣死乞白赖地跑去问静能为什么不来,和尚只说静能师兄有功课要做,寺中香客太多,忙不过来等等。
那妇人的旁边有丫鬟相随,还有车夫管家等在鹅湖寺前面的官道上。
静能不知道的是,这妇人却不是信州人士,而是居住在抚州,她的夫君叫做陆九思,陆九思可能不算出名,但陆九思的弟弟陆九渊却是家喻户晓的,其尊崇修身读书的信念便是“主观唯心主义”。但凡读书之人,大多能够知晓陆九渊之大名。
后来的后来,隔壁几个村的孩子也被刘涣带疯,鹅湖村的旷地成了一群孩子的天下,每日下午必玩到汗流浃背,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做梦时也在惊呼“好球好球”……
鹅湖村的孩子们跑到刘涣的居所,也不进门,只是在院墙外大喊“疯呆子、疯呆子……”
大汉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了,刘涣无法,只好把每人的工钱加到了纹银十两,这才罢了休。
如此一来二去,刘涣渐渐就和那些孩子熟悉起来,他从不敢剥夺一个年幼的理想、也不敢随意糟践一颗幼小的心灵,因为他觉得他没有那个权力。孩子们叫他疯呆子,他也不气恼,反而给每个孩子起了绰号。
“哦,嘘!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说就是……来来来,我们找一些黑炭和竹子来,我传你们一种精彩的游戏。”
本来这等“有钱人”来拜佛,虚相自然是很高兴的。那妇人来许愿,请求佛主菩萨保佑他的孩儿,她还捐了香油钱、求了签,请虚相解签。虚相问她那孩儿多大,她却只是抽泣哽咽,说是她的夫君造孽,把她的涣儿从小交给农人哺乳……
刘涣想,或许孩童时代的人是会飞的,但到底没有飞起来。
他跑到河边,遇到几个冬季打鱼的渔夫,向他们买了一条鲤鱼,又折了一些柳条,捆缚在自己的背上,装着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去找老头告罪!
“涣哥儿,你捣腾这几日,却是做这个东西么,有啥用处,好玩么?”
哎,写到此处,我也无端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八九十年代中最浪漫的事情……我附上一篇散文吧,是我以前缅怀童年而写的,分享给大家,请见作品相关《九十年代的腊月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玩得,我们当然也玩得,但我要教你们玩的这个,却比蹴鞠精彩百倍!”
“还能从哪里来,爷爷教育孙儿要勤俭持家,不可无端挥霍,孙儿自当是铭记在心。可这几日也不见爷爷吃过一次肉,我担心爷爷身体有恙,才到河里抓了这么条鱼……您老不知道,那河水冰凉得很,可冻死我了……”
后来,全村的孩子都被刘涣带疯了,全部用谷草和粗麻困在鞋上“踢足球”,他做了一个竹哨子,当起了裁判。
僧侣们得到主持的布置,取了稻米,做成五味粥,冠名“腊八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