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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江西信州铅山县,鹅湖寺上下一阵忙碌之时,庙里来了一个特别的香客,是个中年妇人,穿着打扮岁谈不上华丽,但也整洁清朗,非是一般人家能够比拟的。
刘焕见得这后世的“沼气池”已然建好,就只等里面的粪便发酵,形成了充足的沼气……
终于到了下午,全村的人畜粪便都被刘涣收集而来,放到了院子里面的那个大坑之中,大汉们呕吐了许多次,帮助刘涣将那些粪便搅拌完毕,密封上了盖子,才如避让妖魔鬼怪一般,领了工钱,飞也似的跑了。
又说刘焕留下来的那几个大汉,为了银子,帮着他干一些粗活。
他带着一堆小屁孩,把鞋子捆上谷草和麻绳,又找来一个猪的尿囊,除去脂肪,微微晾干,打足了气封好,再在外面缝上一层牛皮,用粗麻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圈,如此做成一个比足球大、比篮球小的球体。
最不应该的是,那妇人去后堂休息之时,静能却跑出来多嘴,说着说着的,就说到了刘焕——他说刘涣如何了得,曾与师父“儒佛相辩”,又制造出方便的洗地工具,写了不少好诗词,在虚相等一干弟子眼中,刘涣却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隐隐约约之间,成了神人呢。
他又细细传授孩子们关于足球的规矩和技巧,大家就疯成了一片。
他向孩子们讲“福尔摩斯”,讲“格林童话”……后来讲着讲着的,讲到了“后世武侠”,讲到了“飞机大炮”……童真的孩子们不知不觉间上了他的当,对他尊敬起来,也不叫他疯呆子,只为天天跑来听他讲故事。
“怎么了?”
孩子们没什么玩乐的东西,最开心的就是跑到山上,砍了细小的竹子,围着一对旺旺的火堆,把竹节一节一节地丢在火堆里,“啪啪啪”地炸响,炸响声中,就是孩童们欢呼雀跃的尖叫声和笑声。
刘涣心中不服,中国的足球就那般堕落么,老子不信……
在后世,孩子们从早到晚都被束缚在了各种学习、各种考试上,清早起来,连抬头看天空的时间都没有,就一直忙到晚上。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把动画片一看,困意来袭,便也进入了梦乡,连做梦梦到的都是那写不完的作业,还有老师那张狰狞的脸……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有了翅膀,也被早早地藏起来了,等到时间一长,历经沧海桑田,也就忘记了张开双臂奔跑,也就忘记了自己的翅膀,也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她叫丫鬟取了笔墨,认真记下了静能所言刘焕写的长短句,之后辞别了主持虚相,忐忑地回家去了……
他们很不明白,为什么要挖一个规规整整的大坑,还要要用青砖隔好,糊上石膏?咋地越看越像个墓坑呢,莫非这小子要提前为自己建造一个墓室么?
一日,刘涣见得村里的一块空地上,那积雪被压得尤为紧实,也不见融化的迹象,他见猎心起,觉得这块旷地大有用处……
岁月一天天悄然溜走,腊八一过,人们就开始准备年货了,鹅湖村虽然平穷,比不上官家的富丽堂皇,但因是一年一次的除夕,为了迎接新年,哪有不在意的。
“哼!你自讨苦吃!”
“哎呀,你刚才说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曾听张爷爷说过,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话,被官家听见是要斩头的呀,你……你不怕么?”
红糟再加上麸乳诸果笋芋等物,合着腊八粥,用来当做僧人那几日的用食,或馈送檀施、贵宅等人家。以求善缘,接济苍生。
再说那张老头,眼见今日就是腊八了,可刘涣不仅不来认错,还仍在倒腾他那“肮脏”的建设。老头心中执拗,索性袖手旁观,要看看这小子到底干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好爷爷,你大人有大量,孙儿今朝已然负荆请罪,还请您老原谅啊,至于我近日做建造的那东西,也请您拭目以待,若无用处,随便您老责罚!”
下午时刻,鹅湖村里来了两个和尚,送一些红糟和腊八粥过来给张老头,同时传达了虚相的问候。
老头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开口问:“你那鱼从哪里来的?”
妇人听闻静能所言之人也有一个“涣”字,更是来了精神,她心中惊诧,本来又是大户人家的妻女,夫君是个有官职的秀才,她常年受到诗书熏陶,对诗词一途也有些许见地。
刘涣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见方不大的旷地被刘涣弄成了一个简易的足球场,黑炭在地上画出了界限,竹子则立起来做成了球门……
最开心的要属那些孩子,大大小小的一群在村里面疯跑,跑的时候还张开了双臂,仿佛一只只准备飞翔的雏鸟。
老头长叹一声,深感这小子孝心厚道,佯怒一阵,便和他罢手言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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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子与外面的大坑埋上用高温煮熟的竹管,这竹管也讲究,糊上了厚厚的蜡,又用费了天大的力量才找来铁皮,将之从里到外的“武装”了一道。像这样子的“铁竹管”,有粗有细,大坑到小房子间有一两根,小房子到张老头的伙房又有一根。
在链接到伙房处的那根“铁竹管”的末尾,那小子设计了一个开关,开关之后留有一小节,末端成碰头状,将之放到了他亲手设计制造的一个“铁灶”之中,铁灶上面放有铁锅一个……
刘涣暗想,自己何时成了“疯呆子”了,他心中不解,追到墙外,孩童们却跑远了。
大汉们随刘焕的折腾,以为这便完事,却不曾想,这小子又提了一个要求,他带着大汉们挨家挨户地收取人畜的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