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瘦七已然看清楚所谓救兵的数量,瞪大了眼珠子愣在当场,竟忘了回答王县令的问话。他怎么都想不到,张二礅竟是单枪匹马地杀了过来!
外围的瘦七望了旁边的卢疤子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盾牌往旁边移开一点,围得严严实实的盾墙终于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
“傅姑娘,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傅府这位张兄弟。若不是张兄弟从天而降,今日本官只怕凶多吉少!没想到,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锣,居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王县令显然有着无比强烈的好奇心,紧追不舍地问道:“对了,张兄弟,你还没告诉王某,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呢?”
李三叔等农户见鳄鱼竟跑得一只不剩,都是啧啧称奇,没想到那些凶狠无比的鳄鱼,竟如此害怕锣声。
“这……这……俺……俺……”
这也是傅若兰心里的疑问,她见张二礅支支吾吾,便说道:“张二礅,你向来老实,实话实说便是了。”
傅若兰还没有答话,却听杜晨风冷冷接道:“王县令,我与这个林铮见过一面,依晨风看来,他只是傅府的一个家丁,为人粗鄙,不识礼数,鸡鸣狗盗之徒罢了。”
“他说他想睡懒觉!”张二礅说完吐了吐舌头。这个世上有些人是撒不了谎的,他便正好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他周围的四个大汉紧紧地围着他,目光警惕地望着四周。虽然外围还有一层盾阵,但这锣声实在太过奇怪,让本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的四个大汉都不约而同地紧紧握住手中的横刀。
那听起来颇有些刺耳的锣声竟是屡试不爽,锣声一响起,冒头的鳄鱼便立刻受惊潜进水中。江边已然不是它们的快乐园地,越来越多的鳄鱼无奈之下,只好游到对岸。虽然有些远,但至少那里没有可怕的锣声。
旁边的卢疤子见瘦七傻傻地愣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可等到他自己小心地把头伸到缝隙边上一瞄,竟也马上说不出话来了。期待中的救兵倒真是来了,可居然只来了一个人,还是张二礅那个笨手笨脚的死胖子!
人生从未牛逼过的张二礅终于也牛逼了一把,威风凛凛地拿着面破锣,到处乱敲,搞得武大奎好不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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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条鳄鱼,竟全逃了!而实现这一切的,竟然是还在傅府睡大觉的那个死林铮!
江边的防线再次组好,只是这一次稍有些不同,镇守在防线正中央的,除了武大奎,还多了张二礅,当然还有之前被武大奎嘲讽过的那面破锣。
鳄鱼既已驱散,地里的稻子割到一半,李三叔等农户很快便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收割中去。
这么爽的事情岂能让张二礅一人独占,瘦七等人嚷嚷着,也想要敲那面锣,体验一把神器在手的感觉。谁知道张二礅竟然一改往日的好人脾气,半步也不退让,牢牢地把那铜锣占据在手中,把瘦七他们恨得牙痒痒道:“胖子,得瑟啥?王县令已经派了快马,回城中去取更多的锣来了。”
“大小姐明鉴,俺粗人一个,哪里能想得到这般高明的法子,这法子,是铮哥教俺的!”
“张兄弟莫要自谦,你这敲锣驱鳄的法子,当真是一出奇兵啊!你快跟本官说说,你是如何想到用锣声吓退鳄鱼这个法子的?”
虽然张二礅语焉不详,但王县令还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果然高人还是在民间啊……”
说罢,低声喃喃自语着什么,转头向着江边望去,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杜晨风却一点也不买帐,他对林铮成见已深,哪容别人在王县令面前说林铮的好话,粗鲁地打断棠儿的话道:“什么奇思妙想,依我看,奇技淫巧罢了!用声音来吓退鳄鱼,说穿了也便是这么简单,谈不上什么奇思妙想。”
“快看看,是不是傅姑娘派救兵过来了?”王县令大声叫道。
张二礅已经奔到近处,虽然锣声有些刺耳,但瘦七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口中不停地叫着自己和卢疤子的名字。
应对的策略也有了差异,只要哪一处发现鳄鱼从水里冒头,张二礅的锣声便会如约而至。
张二礅支支吾吾之间,傅若兰、杜晨风、杜仲方等大队人马已经赶到。杜晨风提着一把剑,装模作样地四下找寻着鳄鱼的踪迹,傅若兰一时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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