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是说过,谣言止于智者,您怎么也被一句没影儿的话吓到了呢?”楚悦儿慌忙劝慰,心里却打起鼓来。
她对着门口的两位丫鬟笑了笑,在丫鬟们的猜测眼光中进了屋。
“谢谢大伯娘的看得起,但是我家穷,这地盘还真没法让你借,”方氏倔脾气上来了,耿硬地说。
楚福儿进屋后笑嘻嘻地施礼,周老太太见是她,不由得笑了起来,逗弄着问:“你是来通禀的?”
楚赵氏气的发抖,可是又不敢大骂,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楚福儿。
门口两个丫鬟也在偷笑,看样子应该偷听到谈话了。
楚福儿刚想说话,就被楚悦儿牵上小手往外走,边走边说:“您刚才要打我娘,又无缘无故责骂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去通禀?真是笑话。”
方氏有些犹豫,她担心在周家人面前被打丢人。
方氏将手从二堂婶手里抽出,轻轻地掸掸衣袖说:“二堂弟妹,娘啊婆婆的,那已经成为过去,我现在可没有婆婆。公公因为病还没娶妻呢,您可别乱说,省的被人笑话。”
楚赵氏像是发泄怒火和愤懑般,幸灾乐祸地说:“建宗不仅将那卖田的银子花光,还欠下巨额债务,哼,等他带着债务回来,你们就得去街上流浪,到时,要是表现好,我没准会施舍你们一顿饭吃。”
两位周太太怔楞一会后,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周大太太边笑边抹着眼泪问:“啥叫套磁?”
刚进屋,楚赵氏就很生气的训斥:“怎么这么慢,端个水也没个利落劲,一会周家人走了哪有空说话啊?”
楚福儿在前世由于是孤儿,养成第一个习惯就是规避风险。
方氏也没进屋,强掩住心中的慌乱,站在门口问:“大伯爷,建宗现在在哪?”
两位丫鬟以为她想通了,是来通禀呢。
楚赵氏一下哑了声,那可是她的奇耻大辱,也是她最恐惧的事情。
啥叫风险管理,楚福儿理解:在人的一生中,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或者祸事,那么在它们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尽量避免别让它发生。
楚赵氏气的就要追出来打楚悦儿,可是被楚建业死死拉住,他现在真后悔将娘带来,这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
楚福儿很认真很卖力地说:“周奶奶周伯娘,她家是她家,我家是我家,我们可是隔着房头的,我们是爷爷的孙女,不是大爷爷的孙女。”
方氏不怕硬的怕软的,这不,二堂叔这样一说,让她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钱氏被噎得一梗,说不出话来。
方氏微笑点头,眉宇间依然含着担忧。
楚悦儿放下碗,刚要往外走,就被楚赵氏拉住说:“悦儿,你快去给我们通禀一下,我们要见周老太太。”
二堂婶也趁机上前安抚说:“大嫂,您也别跟娘生气,这些年,娘啥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总不过是太关心你,太在乎你才着急的,你可别跟娘计较,再怎么分家,她也是大哥的娘,也是你的婆婆。”
楚福儿大声说:“娘,你进去吧,如果大奶奶打你,我就大叫,让周家人帮着将大奶奶轰出去。”
楚福儿摇摇头,小声说:“周奶奶,我不能让您为难,我知道她们来的目的,她们是想借着您们心中的感激之情跟您们套磁的。”
周家的粗使婆子一直在厨房烧水,方氏与楚悦儿进去就可以端出放着白糖的水,可是她们半天没有出来,应该发愁怎么对付楚赵氏和钱氏要见周家两位太太的提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