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拿着一个小包袱,俊朗的容颜在金光辉映下朝气蓬勃,似茁壮坚毅的小树,又似经历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翠竹,他的笑容很温暖又很豁达,艰苦的生活并没有在他心里落下阴影,这也是娘功劳吧。
楚福儿没去,因为她要在家等小舅,昨天定好,小舅今天带笔墨纸张来,她要画一些东西,让小舅找四叔合作,先偷偷挣些钱。
早饭吃的是小米稀粥,娘将槐花卷儿又悄悄地分给几个孩子包括二爷爷每人一个,用帕子包了两个送到四婶屋里,那是给明光的。
正想着,一股糊味飘散过来,只见钱氏手忙脚乱的在灶台忙活,锅里的肉被炒糊了,方氏不由得低头闷笑。
楚福儿扭头看来,是小舅,来的真早啊,看样子天没亮就从镇子上往这边走了。
今天因为鹏程,孩子们竟然得了十两打赏银子,鹏程不要那银子,让给几个孩子做衣服,等婆婆回来,自己跟她说一声,带着福儿去静潭寺还愿后,在街上扯点布,那些穿不了的小了的衣服,就做鞋底吧。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方氏与悦儿就起床了,她们要趁着人都还没起之时,将槐花卷子蒸好,然后去槐花林子那儿去卖。
方氏是爱干净又勤快之人,大人孩子虽穿补丁衣服,但都干净整洁,这个良好的习惯,姐妹几个也继承下来。
剩下的用小篮子装上,盖上块洁净干爽的白布,然后装进竹篓里。
说了一会话,方鹏程就要抱着楚福儿进屋,福儿来到灶膛前,让小舅帮着找出几块木炭,说是用这个写字可以省墨。
楚福儿洗漱完躺在被窝里,睡沙袋的时代终于成为历史,不过并没有让她高兴,因为铺面的事儿她还没想好解决方案,她没敢跟娘说,不想再让娘着急生气了,所以只能等小舅明天来,让他想办法了,自己并不了解现在的大环境和铺面情况,即便想出点什么,恐怕实施起来未必贴谱。
方鹏程一走上坡,就见到楚福儿扎着朝天揪儿正往院里眺望,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太阳刚从东边冒头儿,将万物镶嵌上金边,华贵而炫目。
她费力地将衣服穿上,短短的头发乱蓬蓬的,不知怎么打理,昨天是大姐给梳的头,一个小小的朝天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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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好吃吧,别着急慢慢嚼,二姐这里还有呢,”楚慧儿吞咽口水的小声说,这是娘掰给她的吧,她跑过来是给自己吃呢。
二婶带着几个孩子还在睡懒觉,二叔没在,应该跟长工下地当监工了。
还没等楚福儿说话,嘴里就被塞满了,原来是一小块白面做的槐花卷儿,白面的软糯槐花的清香,真是太美味了。
到了晚上,大姐二姐将晾晒的槐花,偷偷挪进厨房里,那是明早要做槐花卷子用的。
楚福儿习惯地去大槐树下,顺着槐树枝叶又查看二婶和三婶的动向。
在她苦思冥想中睡着了,一夜无话。
“福儿,福儿,你醒了,”二姐慧儿快步跑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块什么东西。
楚福儿鼻子酸楚,感觉槐花卷子更香甜了。
将身子调转个,用小腿试探着往地面上探。
多亏前世自己学的是建筑设计,对于机械构图还算知道些,就在图纸上让小舅用毛笔标注大概的尺寸和注意事项。
楚福儿呲牙咧嘴地站起,揉揉屁股,然后就往外面跑去,她很担心娘做槐花卷儿被二婶她们发现。
楚悦儿背上竹篓,带着二爷爷和楚慧儿,以打猪草的名誉,去槐花林卖槐花卷子去了。
还好,自家做点小买卖,没被她们发现。
本想着用小恩小惠糊弄方氏做饭,结果,那个犟眼子的玩应儿还挺有骨气,看样子只有自己动手了。
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院子里人声鼎沸,长工们正在领农具,准备牵着牲口去地里开工。
楚福儿趴在炕沿,望着地面发着呆,北方的炕建的很高,小孩一般都爬不上去,自己该怎么下去呢。
方鹏程惊愕地抬头,没想到自己和姐姐这样退让,他们还是步步紧逼,这些年铺面租金都给了楚家,还是不满足,还要从根上掠夺。
方氏发好面,然后提了一桶热水进屋,给几个孩子们洗漱。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你们分家后,全都指望那铺面租金养活呢,”方鹏程气的额头青筋爆出,恨不能冲到正房打上一架。
几个大人齐齐笑了起来,不过都赞同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