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握着潮湿的平安符,想象着青箬和郑塬为寻找自己所经历的一番波折,卢然百感交集,泪眼婆娑地望着青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海生敲门进去,卢然看到他来,虽说也相处了两三个礼拜了,此刻看到他的神情还是不由得脸红起来。
“然然,拿着,这个是在城隍庙为你求的。我就说这个有用的,现在不是找到你了?”青箬拉起卢然的手,把平安符放到她掌心里。由于触碰到磕破的伤口,一时间钻心的痛,青箬微微皱皱眉,强忍下去,展颜给了卢然一个明媚的笑容。
那个夏天,海生每天都在辗转反侧和痛苦纠结中度过。作为一个热血小伙,他心里有着狂热的走出深山、追求知识的愿望,但孝心又让他不忍爷爷奶奶为其背负巨额债务。更不幸的是,那个夏天,海生的爷爷多年的宿疾强势发作缠绵病榻,海生便主动请缨代爷爷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爷爷的病一直不见好,海生却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放弃求学,接替爷爷做一名乡村教师!
“姐,其实这半个月以来是我心里最宁静的日子,很多烦恼都没有了,好多事情也一下子想通了。我不习惯城市里边那种喧嚣的生活,也害怕外边的人那么精,总想着算计来算计去的……”
回去的前一晚,海生红着脸在卢然和青箬所住的房间前晃了好几圈,但一直犹豫着没敲门。
郑塬把包递给青箬,她翻了一阵子后拿出那枚红色平安符。由于青箬的包防水效果不好,经雨水冲侵袭后,平安符潮腻腻的,但颜色却更为鲜亮了。
“我从来没怨他,来了红谷洼之后更不怨了。其实回想起来,他一直算是个哥哥的角色,从来都不是我男朋友。仔细想想,我对他的喜欢,可能也只是一种对亲人般的依恋,毕竟他照顾了我很多。以后我就彻彻底底把他当哥哥。”
“你不用说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即使海生嘴上说不让卢然留下来,但她也看得出他心里对自己的不舍,“再说了,我离毕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这段时间够给我决定了。”
“然然,我去陪海生奶奶说说话。”心思细腻的青箬透过窗帘一角看到海生的身影时,就猜到他有话要对卢然说。
“然然,你怨郑塬吗?”青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她不想让卢然一直背负心结。
“你进屋吧,然然应该也有话要对你说。”青箬对眼前这个羞涩朴实的大男生一笑,去了海生奶奶屋里。
“姐,海生说,他拿到通知书后犹豫了很久,他心里非常想走出深山,去外边上大学,去看看梦想中的象牙塔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知道,大学的高额学费对他年迈的爷爷奶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姐,你对郑塬……”
听了海生的故事,青箬已经百感交集;这会卢然又说想留下来,青箬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好,等我回来了挨个给你们扎头发。”
青箬知道从小被亲生父母忽视、尝惯了世情淡薄的卢然,喜欢红谷洼这个人际关系相对简单,有一点世外桃源意味的地方并不意外。人各有志,既然她已经决定,就随她去吧。
“我……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耽误你。这里是我的家乡,我本就应该留在这里,但你不一样。你有更好的生活选择。你现在一时冲动,以后可能会后悔的。”海生因常年做农活而晒得有些黝黑粗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失落。
“我跟他早已经是过去式了,”青箬打断了卢然的话,“然然,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早点睡吧,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当晚青箬、郑塬都宿在了海生家里。由于两人路上把几乎所有的钱都赔给了送他们来红谷洼的师傅,红谷洼这地方又没有自动提款机,因此没钱来支付医生的诊疗费。而老医生感慨青箬和郑塬的年轻重义,又把他们当成红谷洼的贵客来看,本来就没想着收取费用。倒是两人心里过意不去,百般致谢后才随海生和卢然离开。
卢然的话说得很真挚,青箬会心一笑,彻底放心了。
晚上青箬与卢然挤在一张木床上,卢然向青箬讲了关于海生的故事。
“然然,总算找到你了。别哭,我好着呢。”青箬激动而欣慰的看着卢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往四周瞥了一眼后,接着说道,“郑塬,把包拿给我。”
海生命运坎坷,幼年父母外出打工时遭遇车祸双双身亡,爷爷奶奶将他一天天抚养长大。当时海生爷爷海扶林是红谷洼唯一的一名教书先生,几十年如一日。海生从小读书就非常有天分,是红谷洼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然而六年前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海生,却把通知书连同这一消息一起尘封在了心底。
卢然慌慌张张地随郑塬去了医生家里。青箬打过针后烧退了不少,逐渐清醒了过来。老医生的媳妇正忙着给她额头和手上擦伤药。
卢然进红谷洼没几天就曾给村里的孩子们上过课,红谷洼的大人小孩知道她有意留下教书后,都早已把她当成了村里的一份子。执意在卢然、青箬和郑塬走的这天,几乎全村出动的将三人送到村口的公交站牌处。那场面就差敲锣打鼓了,让三人颇感受宠若惊。
“姐,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想不开耍小孩脾气,以为郑塬你们都不在意我了,甚至打算自生自灭。后来在山上碰到海生,他从小父母就去世,比我惨多了,还能那么乐观地面对生活……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一冲动就随他来红谷洼了。姐,早知道你们这么在乎我,我肯定跟你们联系了。”卢然轻轻地抱了抱青箬,以示歉意。
“然然,你明天就……就要走了?”海生这是明知故问。
“姐,这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黑暗里,卢然突然问道。
感激我?卢然有点听不明白了。但还没等她开口问,海生就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