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斜靠在杨的肩膀上,看着天空中缓缓飘逸的云朵,阳关照耀下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不!”青箬制止了他,“摘了就马上谢了,还是等它慢慢开,慢慢谢,等结了种子,随风飘散到四处,明年就会有更多的蒲公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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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散散心。”杨冠超在阳光里笑着,周身闪耀着澄澈的光芒。
“去哪儿?下午不做实验了吗?”自从青箬受伤,大部分的时间都养在宿舍里。杨冠超隔三岔五地托朱林带水果等吃物给青箬,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多是通过短信、电话和qq联系。
妈妈自从赌气离开西安,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理青箬。爸爸过完国庆节去了建筑队,青箬往家里的电话就再也无人接听。她无奈,只能从弟弟那里知道家里的情况。虽然心知妈妈只是在跟她较劲,逼她放弃杨冠超,并非真的不要她。但这种被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母亲不愿搭理的状态,还是让她心痛万分。
秋风飒爽,暖阳照耀的下午,杨冠超骑车来到青箬楼下。
杨冠超看着快乐的青箬,在斜阳秋风里跳跃的青箬,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说着说着,青箬讲不下去了——她又想到了妈妈。世界上所有的妈妈们,何尝不是蒲公英,当儿女如种子一样顶着小伞被风吹落到各地的时候,留在大地上孤单守候的,永远是她们。
青箬并不问到了哪里,估计杨冠超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揣着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期望,一路向前,渴望时间在这一瞬静止。
“要不要我把这朵花摘给你?”杨冠超问。
“青箬,你老说我没心没肺,你才叫没心没肺呢。哼,这个死张跃,居然拿柯楠当挡箭牌,坏了我精心策划的大计,下次别让我逮着他。”朱林双手咔嚓咔嚓地做了个“杀”的手势。“只是可惜了我这套装备,才用了两次就作废了。”朱林看着那绿绳红袋子的搭配,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惋惜。
“我不累…不想停下来。青箬,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就这么带着你,一路走下去。”杨冠超边喘着气,边一字一顿地说。
“嗯,醒了,咱们走一走吧,大好时光用来睡觉,太对不起上帝了。”虽然如此地觉察到了该“惜时”,青箬还是发现自己睡了太久,太阳已经快落到远方的山脉里去了。
“青箬,你不用多说,我懂。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切,让你妈接受我。”杨冠超说着,脸上却拂过一层阴郁的悲伤——是的,如同青箬所了解的,这个男生有太强大的自尊,他心理上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接受青箬妈对自己的否定。但是,为了青箬,他又不得不忍痛撑着。他知道,他一旦放弃,就永远地失去了青箬。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青箬迷迷糊糊地吟出这两句。杨冠超以为她在说梦话,伸出胳膊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摸摸她柔顺的散发着清香的头发,在她额头印上深深一吻。但他没注意到,怀里的青箬,泪水悄悄打湿了长睫毛。
“好。”青箬坐上自行车后座,揽着杨冠超的腰,把脸贴到他坚实宽阔的背上。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与宽厚,青箬长久以来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归于踏实。她不管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只默默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安逸。
等青箬感觉自己可以不再流泪的时候,才从杨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行啦,木木,你这么骂的排山倒海似的人家也听不到,不是瞎费功夫吗。要不我拨通他俩电话,再开了扩音器,让你骂个痛快?”
青箬越想越伤感,这是她全心投入的一场恋爱,她不想哪天戛然而止。然而血浓于水,妈妈的态度如此强硬,她不知道自己能捱多久。
“不做实验,就陪你玩儿。”他的双眼,一如既往的专注有神。
青箬再也绷不住,大笑起来。
“好。”
“冠超,对不起,可是你能原谅我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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