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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箬的这个问题让杨冠超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目光都落在蒲公英小小花朵上的青箬,会如此一问。
“青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杨冠超突然放慢了车速,直到停下来。“对不起,你伤才好,坐这么久肯定难受了。我太傻了,居然没想到。”杨冠超把自行车停放在路旁一块草地上,又从车篮里拿出几张a4纸叠铺到草地上,让青箬坐下来。
“累了吧?停下来吧。”沉浸在幸福里的青箬,虽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想打破这宁谧的不管不顾、一路向前的幸福,但看到汗水从杨冠超的额头脸上滑落时,不忍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就算她再瘦,个子不低,体重总在那里的,这么一路而来,杨冠超已是万分辛苦了。
杨冠超被青箬倚靠了太久,又骑了那么久的车,浑身酸痛,起来的时候都有些踉跄。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靠近青箬,靠近那朵开在衰草里的蒲公英。
杨冠超骑车载着青箬,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西安郊区。秋已深,秋欲尽,适逢西安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白云如玉,嵌在蔚蓝色的天空里缓缓滚动。秋日暖阳,倾泻着温润的光芒,把人包裹的分外熨帖。
“朱林,张跃被你的诗酸倒了,来不了,我只好领了这美差。”柯楠不怀好意地朝朱林笑笑。
“蒲公英!”青箬走着,揉揉眼,确定自己看清楚了之后,大叫一声奔上前去。早已过了蒲公英开花的时节,这朵金黄色的蒲公英,却鹤立鸡群地开在细瘦的茎秆上,在周围无边衰草的映衬下,在万道残阳的落寞笼罩中,越发显得精神奕奕,桀骜不驯。
“你醒了?”
道旁的法桐、槐树、合欢叶子一部分已变作金黄色,在秋风暖阳里飒飒响着。草儿早已七零八落的苦败,恹恹窝在道旁土地上,似乎在回忆曾经的青翠繁华。
青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酸,泪水忍不住滑落双颊。但又怕杨看到,于是放开揽着他腰的一条胳膊,偷偷拭去眼泪。青箬仰头望天,止住泪水,却埋藏不了心下的黯然。她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痛苦忧伤的日子在等着她和杨,也不知道他们最终能否走到终点。然而,终点在哪里?如果走不到,他们又将在哪里结束呢?
靠着杨冠超,青箬居然真的睡着了,她梦到了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梦到卓文君当街卖酒和诵着《白头吟》斥责司马相如的薄情。
“我妈她苦日子过多了,所以一直对我期望很高。她不仅希望我学习好,还希望我未来能够过的安稳。”青箬知道杨冠超虽在她受伤后没有继续纠结她和江凯的事情,但她清楚,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一道裂痕。
自行车在黄阔的柏油路上往前行驶,路遇的行人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只偶尔看到一两个庄稼人在田间地头行走。
她和他,再也难以回到无所挂碍的当初。就像久旱龟裂的大地,再美好的甘霖也难以缝合它的伤口。
“我……我不怪她。”杨冠超的声音,在风里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啊?奥……明天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买。”朱林生怕引起别人注意,故意压低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袋子放到楼下,又迅速地提起来。速度之快,堪称惊世骇俗。
“嗯,可不可以让我睡会。”
“你困了?”杨冠超悠悠地说,声音仿佛来自蔚蓝的天空。他看到了,青箬脸上清晰的疲惫。
第二天,朱林仍用落绳取物的方法来弄饭,但当她兴致勃勃地拎着一套工具走到窗台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张跃,而是胖小子柯楠。这个死柯楠,别人到了夏天都胃口不好变瘦了,他却仍是一如既往慷而慨之的胖。朱林暗恨他坏了自己好事,撇撇嘴一阵嘀咕埋怨。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张跃说,你的情诗写的不错!”柯楠故意扯着嗓门,咬重“情诗”二字,臊的朱林立马扬手拉上了窗帘。
“不妥不妥,有损……”她刚想说“淑女”二字,又觉得跟自己的真实想象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于是改口道“君子形象”。
“这主意好,快拨快拨。”朱林从羞涩恼怒中回过神来,催促着青箬拨电话。但青箬刚按了柯楠手机的拨号键,朱林就一把夺过去按掉了。
“死柯楠,臭柯楠,死张跃,烂张跃,死柯楠,臭张跃……”朱林把饭拎到屋里撂桌上,不像昨天那样兴致勃勃地打开看都有什么好吃的,而是瞪圆双目,手里紧握一支铅笔,在张白纸上狂戳。她一会骂柯楠,一会骂张跃。骂到最后,把自己都骂糊涂了,连“张楠”“柯跃”都骂出来了。
转眼到了11月份,青箬的伤势已经全好。
“你真这么想的?太好了,你放心,我妈会接受你的。你这么好,她有天会明白的。”青箬以为找到了平衡让她左右为难的两方关系的突破口,拉着杨冠超的手,兴奋地在草地上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