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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长生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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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台上一次也就足够了。”脚尖轻轻点地,掠上槐树枝头,脚尖轻点槐叶,负手而立,凝望着隐去的太阳,淡然而冰冷得到声音响彻墓园。

“呼……”我长呼一口气,吐出了胸腔里的浊气,一股滔滔战意涌上心头。

选长生,我便遗世而独立,这世界繁华落尽;选苍生,三千世界繁华似锦,欣欣向荣,我就会立马烟消云散。

几经尝试,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始终看不到他的面庞。

目光来回在两个手中扫视许久,我缓缓地合上了右手,其间的繁华渐渐的被指头覆盖,终究隐没在了手心中,永无天日。

父亲模糊的面庞上那一双闪动着青绿色光芒的眼睛注视着我的双手,轻声说到:“孩子,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父亲顿了顿,虚幻的手轻轻一弹,两道流光没入我的掌心。

“轰。”

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挡在了洛玲儿和阿卡利亚手掌之间,一声清脆声后,阿卡利亚被远远弹开……洛玲儿安然无恙。

“罢了,不记得也罢了。”父亲似乎十分疲倦,“那一日判官执法队出现在家中,我便知道你会来这里。”

“孩子,记得当初选择时的铮铮话语么?”父亲幽幽的声音从槐叶中传出。

“噗。”阿卡利亚白皙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洛玲儿胸口,后者面色一变喷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

右手掌心里,茫茫野外,树木丛生,鸟兽奔走其间,海洋里鱼儿戏水,碧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城市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片繁华。

“孩子伸出双手。”父亲轻轻拨开面前的树枝,露出模糊的面庞。

静静地伫立在墓园的入口处,任凭清风撩动长发,嘴中喃喃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一步跨过百米长空,悬浮在白越一行青铜巨人面前,看着十几米外恢复正常大小的天齐仁圣大帝和神秘女孩挥了挥衣袖,一股无形却难以抗拒的风从袖下生出,席卷天际。

另一处的的战斗进行的无比的艰难,阿卡利亚处在史诗级巅峰,而洛玲儿一行人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史诗级初期,因此虽然人多,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数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触摸着两个被风雨侵蚀的墓碑,感受着那些凹痕,却无法辨认出原本字迹。

“爸。”我回过头出现在父亲的身旁,伸手去抚摸父亲,手却穿过父亲虚幻的身体落在了槐树枝上,我看着越来越虚幻的父亲,急切叫到。

夕阳下,微风拂过,带起一片荒凉。

左手,是繁华落尽的世界,仅留末世的萧索;右手,是繁华三千世界,灯红酒绿,烟火人间……

说完便轻点槐叶,身体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了苍茫夜色里。

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停下了手头的战斗,俯视着深坑中的我,满脸惊诧。

而我……在那道流光飞出的瞬间便知道梦不仅仅是一个梦。

“别了,我的亲人。”我在踏着槐叶,回头望了一眼满眼青绿的墓园,带着几分不舍的话从喉咙中挤出。

我盘腿坐在地上,运转体内的冷火,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同时分出一缕意识关注着战斗。

“现在,左手长生,右手苍生,选什么你自己办吧。”父亲说着便仰头望着渐渐下沉的如血残阳,不再说话。

抬起脚轻踏在满地枯叶上,枯叶碎裂的声音在墓园中格外的明显,我无奈轻笑摇头,不理会在脚下痛苦**的枯叶,依然缓步进入墓园之中。

“白越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抵抗了,白峰判官半生不死,坚持不了多久。”天齐仁圣大帝与白越对轰一掌之后,揉着手掌,凝重地说到,“就此罢手,我们既往不咎。”

拿起一块墓碑,扯下一块洁白衣袖,擦拭着墓碑,我记不起这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墓碑,也想不起二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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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眼前的墓碑上移开,转向墓碑之后大大小小的无数坟丘,一块块残缺不全的青铜墓碑伫立在坟前……林立的坟丘被无数岁月侵蚀,已经破败不堪,一些坟墓甚至露出了埋在地下的棺材。

记得那一日我被十二青铜巨人带走时,他瞬间苍老,他的那句话至今依然萦绕在耳畔声音:“孩子,路是你自己选的,有这样的结果怨不得别人。”声音中满是疲倦,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日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起身消失在了视野中。

夕阳如血,一缕残芒洒在墓园中,给破败的墓园添一丝诡谲。

黑白无常、洛玲儿以及其他两个青铜巨人与阿卡利亚猛然对轰着。

穿过槐树林立的道路,来到墓碑之前,伸手轻触墓碑上那些凹痕,感受着流逝的岁月与记忆,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怅然。

“主人,你醒了啊。”丈天尺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带着些许惊喜。

看不到容颜,但这个声音我并没有忘记,那是我父亲的声音。

古墓矗立在荒芜的茫茫野外,荒凉而庄严。

“她,你还暂时动不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出现在洛玲儿身旁,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话语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她在主人恢复前就由我护着了。”

父亲模糊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孩子,我们很想你。”模糊面庞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很高兴,因为他的儿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