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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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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今日,你必须身死。”我手中玉笛一划,在空气之中竟然一下一个漆黑划痕,随后负手而立。

“方才几日不见,就变得这么生分了?”看了一眼跪在雪地之中,却未在雪上留痕的黑无常,我嘴角一勾不满地说到。

“我已记不清你在这个世界上来去多少次了,但这一次,我会让你喝下那碗孟婆汤的。”我儿子中的广王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沉声道。

那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

赤裸裸峰顶,我右脚轻轻点地,左脚微曲,贴在右脚上,负手而立,望着巍峨绵山。

随着气势增强,遍野积雪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积雪下蠕动着。

一旁,脸上的麻木渐渐褪去的我,露出一脸地淡漠,负手而立,望着茫茫苍穹,青绿色的眸子之中闪动着深邃光芒。

我嘴角一勾,双手轻轻抚琴,百鸟似是接到命令一般,悄然离去。空留一尊冰座,和抚琴的我。

日暮西山,残阳如血,天边的彩霞将万里河山色染。

“既然来了,那就坐吧。”我的话语完毕,身旁突兀出现由冰砌成,九龙缠绕的冰座。

冰雪在琴音里渐融,露出草木的在春季吐露新枝。

似乎我与灵魂已彼此孤立,在一旁看自己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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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一身黑色西装,一头短发,盖着几片白雪,黑色眼瞳,漆黑得似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

“万千亡魂恭送广王西去。”就在秦广王准备动手瞬间,遍野躁动的雪地之下冒出无数枯骨亡魂,单膝跪地,注视着秦广王,齐声道。

“死的是你。”我的话语之间透露的皆是冰冷,心中的杀意从未如此浓郁过,不,隐约记得,遥远的过去,自己曾一身戾气……

广王手中的血剑,无力自动,不受秦广王控制,脱离其手,飞入静止如镜的河水之中,不见了踪影,原本静止河水也再次汹涌。

与此同时,白峰右边的雪开始躁动不安,有着融合成型趋势。

他,或许就在三十年前和我有过一夜温存的女孩墓前。

青峰之上,皑皑白雪,覆盖住了山川。翠绿松针上,结着一层冰霜,宛如洁净水晶。

雪峰,飘起了朵朵雪花,将目光所及的河山染了个遍。

“岂敢,岂敢。”一道夹带着无尽惶恐之音,从冰雪王座之上传出,是那般凄惘,怅然。“我来此,只是想告诉你,不死传说已经在人世间传开。”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红霞染色的万里河山。

此时,日沉西山,新月东天,却被满天忽然积聚层云给隔去了银光,在云层之中露出一轮巨大黄色光晕,悬于云海。

铮铮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确有一丝威严,但我眼中的不屑在他的话语落下之后变得更加的浓郁。

琴音依旧,那空无一人的冰雪王座之上,此时似乎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有一只鸟儿敢停留于其上。

目光稍稍一移,见到此时天空,云层散尽,露出湛湛长空,一轮银月高悬。

“不死传说,与我无关。”白峰的语气比这遍野寒雪冰霜还要冷上几分,“如果你为此而来,那就请回吧!”

“范无救,你……”秦广王眼色冰冷,嘴角抽搐,身上散发阵阵阴风,众多冤魂烈鬼缠绕体表,狰狞望着黑无常及白峰。

一个雪人在我的话语落下之际,突兀出现在了他的左边。除了一身雪白,样貌,五官与真人无异。

我的儿子也在雪人现身之际掏出了腰间手枪,指着我的右太阳穴,冷声说到:“你不是走出了死亡了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想,你能,和你一模一样的我,也能。是吧,广王?”

冰雪王座在他的话落下之后便化作白雪再次融入满山冰雪之中。

飞鸟掠过,在天空中徒留一抹划痕。

雪峰顶上天空,云层躁动,翻涌着,一个模糊人影缓缓出现在其间。

双手拨动琴弦,袅袅琴音,悠然飘出,轻微之声,乘风远去。

雪峰上,空无一人,只是两行脚印渐渐远离,去向不知名的远方。

地上,偶有一两排野兽脚印,除此之外,是单调的白色。

不远处,未融的雪上,一排脚印,由远及近,慢慢向百鸟围绕的我靠近。

琴音渐渐高亢,百鸟汇聚,将双手抚琴的我围在的中间。

就这样静静伫立在峰顶呼吸都被我省去,天地随之寂默,使得冰雪消融的声音,在这里都显得格外地刺耳。

“既然你不想去,那我让他来吧!”王座之上的人,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沉默许久之后,无奈低叹一声后,便幽幽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