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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申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也不多言语。笙歌径自离开,也不管他接下来会去哪里。
她满含心事的样子,对着空气就出神,赫连申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似乎是他惯有的动作,像是在与人周旋,但又占尽了上风,是十足的统治者的姿态:“在想什么?”
她拿到柜台,将七八种口味搅和在一起,因里面还有浓郁的薄荷与桂花味,所以味道传出来的速度很迅速,再不像之前一样沁人心脾,反而刺鼻难闻,笙歌只闻了一下,顿时将喝一口试试的想法打消。
赫连申低头凝视她半晌,拉着她要往回走。
赫连申来这里大概也就是打发时光,笙歌想起先前的张大人来,却有些犹豫。
一丝挫败感油然而生,笙歌不快地抿了口茶,见他肃然而坐,平日十分恭整的模样,恶作剧念头起,转转眼珠,捧起茶壶笑道:“茶壶空了,我去给你加茶水。”
笙歌皱着眉头苦思,难道茶水味道果然不错,就像臭豆腐,气味并不能决定味道?
“嗯?”赫连申似乎正在沉思,听见是她说话怔了片刻,说话尾音也带着一些慵懒。
笙歌被他敲击的声音有些打乱思绪,不满地喝了口茶,又开始出神,慢吞吞道:“刚才那个张大人……是什么来头?”
笙歌倒不是离开舞楼,而是到了教女子们一首新的曲子的时候了,按照规矩,她也教一些舞姿。她其实不大会跳舞,但看她们练习时总能想到前世跳舞的一些动作,柔和进去既新奇也美妙,女子们很是喜欢,所以有时也指点跳舞的动作。
良久,笙歌摸摸肚子,眨着眼巴巴地说:“我饿了。”
晚上暗的快,笙歌擦了擦汗,嘱咐了女子们一些话,又调笑了一会,看着天上率先出现的弯月,不想竟耽误了这许久。
她这些事情还没搞清楚,被弄的心烦意乱,但又想到太子生性奸诈,若将来登上皇位必定民不聊生,何况现在意图不轨,不管是不是,会不会,她叫人提前提防,总是没错的,这样一想,便拧眉道:“我听说马上便是六皇子生辰,皇上宴请群臣……”
良久。
出了汗很不舒服,笙歌等到沐浴后换了身衣裙,笙歌才出了房门欲离开舞楼,路过前台不由张望过去,衣衫如雪,赫连申,竟然还在那里。
赫连申抬眼看了看她,弯弯的长眉,小巧的鼻子,因做了坏事不自禁弯起的唇角,双眼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移开视线,在她热切的注视下接过茶杯,光是停留在唇边就已闻到掩饰不住的刺鼻气味,也不多言,便凑在唇边抿了一口。
笙歌无语凝噎片刻,想了半晌,赫连陵不在身旁,她还是信得过赫连申的实力的,便对他道:“宴会当日,你多加小心张之义。”想了想,又觉得主语有歧义,补充道:“你们都注意一些。”又觉得“你们”这词不准确,有些气恼地再补充道:“反正你多注意他最近的动向就是了。”
赫连申似乎已猜到她会这样说,并无半点讶异,平静点头:“我知道了。”
笙歌拧着眉毛,纠结的动心了,尝一尝万一又发明了新口味呢,这是造福舞楼的事啊。她呵呵一笑,也往自己茶杯倒了一杯:“我也觉得这味道很不错,连二公子就是有欣赏水平。”
可不知究竟是何时逼宫,她听得模糊,只知道是在宴会,却不知是哪个宴会,她已经参加宫中几个宴会了,都还没等到太子实施,那么会不会计划变化了?或者已经搁浅?又或者就在下一个赫连尹的生辰上动手?更或者,根本就不是逼宫事件?
……笙歌又是凝噎片刻,不想她纠结这半天,却换来这么平静的反应,不禁不满地朝他看去,他正神情专注看着台上,薄唇轻抿,因那一丝专注比平日里的淡然则多带了些孩子气。他认真看着前方,却能和笙歌一人一句的回应着,似乎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让人觉得震撼的同时,似乎又觉得他带给人安全的感觉。
赫连申淡淡点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