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碎风莫负痴情人
……
天上一直没有阿阮,阿阮一直活在她心中,久到她快模糊地忘了阿阮的音容笑貌时,她来到这里,瞧见了云苏,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像久未痊愈的伤口,再把疤痕揭开,让她心底一阵钝痛。
月色带着清凉的味道,洒在窗外有些朦胧,照进了多少人的无眠夜。
“张大人也好兴致。”
仿佛只要与他在一起,她便还是夏小天,阿阮一直在她身边,从未走远。
我挥弦我问情且弹且望
帘外轻轻依旧琴声紧
“对不起,”云苏看着她,沉吟道,“地上凉,我拉你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麻痹自己的大脑,终于也不用这么压抑自己了,她可以把他认作阿阮,可以让自己回到他的怀抱里去,享受属于她的东西。
舞楼白天与黑夜都开张,明亮的烛火照着整个大厅,倒是个收留无家可归的人的好去处。
风风雨雨苦乐又一程
踏红尘恨平生
张之义也不客套,在他对面坐下说:“王爷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又喝茶。”
这个梦一直压抑在她心里,走也走不出去,在梦里有与阿阮在一起的情景,也有最后一刻时他难受的心跳停止的情景,混乱地在脑海里扎根,她为此既难受的绝望,又深深享受着梦里相聚的瞬间。
云苏颔首不语,没有看他,仍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
云苏表情不变,淡淡开口:“张大人要回府了么?既然如此,慢走不送。”
且长歌盼月明
笙歌缓缓合上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
她没有疯,没有闹,只是无声的哭泣,带着疲劳,也带着刚刚亲吻的痕迹。
张之义摸了摸鼻子,站起身,缓缓笑了:“既然这样,我就失陪了,王爷可要当心身子,少喝一些。”
等闲赋诗易消魂
张之义呵呵一笑,没解释什么,问道:“这么晚了,怎么王爷还不回府?”
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云苏身子僵住,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保持几分清醒后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女子,却再是一怔。
张之义见云苏略有醉意,倒有几分惊讶。平日里他与云苏没有什么往来,又知道云苏性子淡漠,与他几乎没交情。前两日大殿面前皇上亲自授他封号,袭爵位,才关注了他一些,要不是如此,恐怕都认不出来眼前这位竟然是他。
我挥弦问平生且歌且泣
在现代时有人对她说,阿阮并未死去,他只是换了地方,在天上继续看着你。
……
有道是泪沾襟
为什么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每个人都要这么残忍的告诉她这个真相呢?
台上有人轻弹琵琶,她边弹边唱:
挥弦御风踏沙行
笙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自来到这里后,一直谨慎地过,压抑着心绪,每每不知该怎么办时,便让自己回归理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阿阮死了,你要好好的替他活下去。
人去楼静暗香流花径
春入深闺溪上草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