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反倒把酒杯放在桌上,‘你怎么了?’
“‘又是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小费也行啊,管怎样,有这项服务。’
“‘你说,有个女孩已经等你在那里了。我妈去过你家,说你家根本没有女人去过,为什么?为什么搪塞我,不肯接纳我?
“我问她,‘那么坐着能得劲儿吗?坐在椅了上吧!’
“陈桂燕说,‘我叫了晚餐,一会儿就能送上来。’
“‘可是的!别看是三星级宾馆,却有五星级的服务。’
“她把缠在左脚脖子上的纱布一圈圈地打开了,露出左脚踝,看左脚踝上的抹着碘酒类的药水,微微有些肿。
“陈桂燕想了想,‘我靠,弄错了,应该是右脚,不过……’
“我说,‘我还是洗手吧,一路上脏的,不是你几片湿巾就能擦干净的。’
“我喝完这一杯,又倒满一杯,就手持酒瓶,等着给她倒。
“面前的陈桂燕这个女孩子,我从没大关注她的存在,到注重她。现在,有点儿鄙视她了。现代社会,不论你是谁,都有可能被社会毒瘤感染致不可救药。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得离镜子很近,但我把脚抬一下,镜子里照见了我的脚。我回过头来,问她,‘需要多少?’
“她连上厕所都要打铃叫服务,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儿痛楚?她取了什么东西,赶快返回到床上。
“这次她要的,是红葡萄酒,她笨手笨脚地起瓶塞,还是我接了过来,把瓶盖打开,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对着她举了一下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给了她高靠背椅之后,我拖过一张沙发椅坐在她对面,我发现她的缠着药布的脚踝,是左脚踝,而她在我们火车站崴的脚踝是右脚踝——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门,一条腿伸出去就‘啊’了一声,说脚崴了!怎么可能是左脚踝呢?!这说明,她在上火车之前的崴脚,就是假的,以致于一个月后,设计这次脚伤手术戏的时候,都忘记了当初是哪只脚装作崴着了。
“‘你骗我在先。’
“‘送晚餐的来了,快去开门。’陈桂燕对我说。
“这回该轮到我脸红了。我说,‘我错怪了你,但是,我分明看到你大跨着步子去电脑旁取东西,一点儿也没有脚疼的样子。’
“在我洗完手走出卫生间,回到房间,她还是老样子坐在床边。
“陈村燕拿出湿巾,递给我。
“心平气和地谈吧,何苦一会儿剑拔弩张,冲进来几个人呢?
“‘去医院怎么办?’
“‘脚?’陈桂燕的脸腾地红了,‘我绷不住劲儿啦——你以为我是伪装的,以此来向你要救济?’
“‘换个词?换个什么词,钱?你都帮我们那么多了,我还舔着脸管你要钱?’
“‘目的……目的就是让你来一趟这里,住进鸳鸯宾馆,陪我度一个“蜜周”。’
“我笑了,‘他们有这项服务?可以把晚餐叫到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