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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个饺子几口菜,把那小杯酒喝了,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筷子,‘不能再吃了,再吃就得撑着了。’
“吃吃饭,感到脚心有什么在挠。
“陈桂燕笑着说,‘不用着急,你慢慢吃,离你晚饭,起码过去三个小时了,就当一顿夜宵吧。’
“我进屋,他们就把我往炕上让,让吃饺子。我看了看手表,虽然来得及,但要大排二排地吃一顿饭,就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了。
“我一踩油门,车一个高蹿了出去——不见她父母,就好了。
“‘心疼你的钱了?’陈桂燕逼近我。
“我无奈,又看了一下表,‘好吧,吃几个。’
“‘慢慢吃,怎么可以?你不赶车了?’
“我一看是香槟,标签写的是六度,相当于果汁一样。就说,‘按理说,这毕竟是含酒精的饮料……’
“吃饭的时候,陈桂燕挨着我坐,她爸她妈坐另一边,她家还习惯用炕桌,坐在炕上盘着腿,这样屁股下边热乎。可我,长时间不用炕桌了,腿盘不上了,我就一只手板着我的腿。
“我问,‘谁喝的酒?’
“我赶紧又把腿换了过来。其实,自己眼看就扔下五十往六十上奔的人了,不是禁受不了这个,而是怕陈桂燕这么一来,在这上边用的心力太多,这样能上好学吗?
“我装作听不出来。
“我知道,我算不上好人,够不上个君子,但仅守的底线,我还是要守住的,否则,我就不能与人为伍了。
“陈桂燕恋恋不舍的,好象是不放心她父母、哥哥和家事,但从她一眼一眼瞟我的情形看,她是有针对我的一些举动没达到目的,而感到缺憾。
“她妈一听这话,立即分开了女儿的缠绕,把脸上的泪水,用力地抹了下去。陈桂燕看她妈的样子,‘扑吃’一声笑了,掏出张纸巾揩她妈和自己的眼泪。
“我把酒拿了过来,放在了桌下,对她父亲说‘忘了医嘱了?上药服药期间,禁止酒之类的刺激食品?’
“转过头去,陈桂燕指着菜,‘吃菜’。
“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哥哥和这个家。
“‘傻……’这是说我呢。当年我姐把姐夫领到家里吃饭,我及叔伯弟妹们就往两口子上提话引话,故意逗嘴,逗得大姐直打我们,姐夫压着头嘿嘿地笑,现在,陈桂燕也是这个套路,不过,她是自己逗自己而已。
“可是我赶到她家,锅里正煮着饺子,热气腾腾的。
“她把头歪过来,靠在我右臂上。我说,‘请不要妨碍驾驶员呦!’”
“回到她家一看,果然是包饺子。那次没吃到,赶上这次吃完了饭,也得吃。还上次的债似的。
“‘车来得及,二十二点十五,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送闺女,我就喝一口,意思意思。’
“我安慰着她,‘小学我的鉴定始终有这么一句话,就是做事能够持之以恒——不一定是这么说,但就是这个意思。相信我,我会始终如一的,直到你父母能自食其力,你哥哥能醒过来……’
“东北流传很多‘傻姑爷’的故事,还有傻姑爷盘不上腿的故事?
“饭中,又有两次她伸过脚来勾我,我都没应她,尽力闪躲开了。
“我们走之前,陈桂燕深情地拥住了她母亲,两人都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