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爸烧七。
罗奶松了一口气,“我说嘛,你看不到他。”
可是,这种现象并没发生,我被抛在一个汽车站点旁。
我们石弓山市早班公交车是五点钟开始双向发车。没一会儿,3路车就开过来了,正好有一个人上车,我就跳到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上了车。
我想我爸很快就要把我带到一个清明干净的地方,一把就抱住了我,泪流满面地说,“红,我的儿呀!”
罗奶说,她帮人忙,替人做过道场——这不足为奇。在东北,自古就有满汉在婚丧习俗上的相互交融,相互帮忙的现象。
“作为一个萨满,这点儿本事还是会有的,可你是怎么出的窍?”
他姓严,他就是严律己!
我去看站牌,见有3路车!
上了车之后,我就守在一扇窗边,这扇窗开了一道小缝,我背着风抓住窗边等着。
我现在觉得,经过这一晚的奔波,我强壮多了,我可以有意识地把握自己了,不至于象刚开始那样,随波逐流,任其漂泊。
“是那花大姐,把我折磨的,我让她折磨两回灵魂出窍了。”
到了罗奶家,让罗奶好好点拨点拨我,怎么使我自身增加些神力,这样真魂出窍,这样神游天下,也是不错的。能知道我平常无法知道的事情,事到如此,我有些迷恋真魂出窍了。
听我罗奶讲过,我们这里汉族人丧葬有个习俗,叫烧七,就是人死后第七天要烧纸,以后每隔七天烧一次。这是因为汉族人相信,人有三魂七魄,每隔七天,烧一次纸就送走一魄,一共烧七次,把死的人的七魄全部送走。而三魂需要三年道场,一年送走一魂。
我大约泪流满面,对罗奶说,“奶,怎么会是你?”
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先烧一捆黄表纸,在黄表纸燃起的火苗中,把那架梯子投了进去,有些风把燃着火苗的黄表纸吹走了。
3路车是通向我罗奶家的车!
“奶,你现在能不能见到我爸?”
“这不好,折你的阳寿啊!”
是我的真魂附在车轮的凹纹处,还是车轮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的真魂?
要是给我爸烧七,那天梯的制作,得有我一个,点神更是舍我其谁?怎么由这么个小姑娘来点?
在中国,民族间的习俗、宗教都是相互尊重的,几乎没有对立、诋毁的现象发生。
注意观察着外边,一旦到我罗奶家附近了,我就会一跃而下,象个帆船一样,掌握着方向,借助风力,去我罗奶家。
男人赶忙用手中的一根树棍把那张黄表纸压住了。
“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不然,你能钻进我的怀里?”
“我也不能。现在,他还没成形呢。”
忽然我看到由东向西有一缕细细旋风扭扭捏捏地刮来了,我一下子意识到这是我爸!
女人没好声地对男人说,“老严!你压住点儿!”
我感到上升上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