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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徐绸珍冷冷打量了他一眼,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当年朱颜的确与袁氏子袁凛定下婚约,但离京时彼此尚小,那孩子尚未取字,如今终于等到他亲口承认,“矩之希望那孩子过得安稳,她不能嫁与你。”
“好,你留在这里看护,不得有任何人接近。”袁宣清转身便走。
回到书房,关河果然还好好守在外间,推门进去,见朱颜正倚着椅子,仰头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宫妃画像。
“二哥如何说这些话?”徐绸珍老实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当年将我送去京城之中,让我亲眼见了那些事情,四老爷死前我可是答应过他,一定照顾好阿颜,如何还能将她送去京城?!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阿颜都决计不能嫁与他!”
“阿颜。”袁宣清蹲下身,揭起她盖在足踝上的巾帕,不禁蹙眉,“这水已经凉了,我去唤人重新换过。”
“你心里有几个心眼,不必打量着我不知道!”徐绸珍将杯盏“啪”地一声落在几上,“若真是谋个富贵,我也不必生这么大的气,你们根本就是要与那起人里应外合……”见徐钊的面色微冷,徐绸珍冷笑一声,“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那孩子被牵扯进去。”
“没事,反正内出血也没止住呢,本就是要用冷水敷着的。”朱颜伸手拽住他袖子,一时又觉不好,急忙放开,扬了扬嘴角,“公子没有遣人告诉我娘吗?请她雇辆车,我回家中歇着便好。”
“……她为什么和我这么像?”朱颜托着腮思索,对他的小动作没有注意。
徐绸珍面色微变,死死打量了他一眼,仍是点了头,“我嫁与他之日,曾如此立誓,自会遵守。”
“贤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徐钊见他面色不善,急忙起身打圆场,“妹子只是心疼女儿,不舍得她远嫁京城,我们再商量……”
“无妨,这里是徐府……”袁宣清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什么棘手之事,“他们尚未摸清我的态度,不会乱来。”
前厅旁的小室内,徐家二老爷徐钊和徐绸珍都蹙眉等着,只不过徐钊面上闪着难掩的喜悦,徐绸珍却是无边无际的苦恼。
关河立在门外,见袁宣清出来,微微颔首,“公子,徐二老爷和朱小姐的母亲正在等您。”
朱颜瞪着眼目送他掩门出去,只觉额上还热辣辣地发烫,心不禁有些乱了,难道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是来真的?
徐钊拧了眉,“妹子怎么就是看不开呢?我们如今不过是平民,再过个几代就湮湮无闻,唯有靠着与京城大族的姻亲关系,才能东山再起。”
他还没说完,袁宣清便踏了进来,讥讽地笑道:“怎么自己人先吵起来了?”顿一顿,敛眉作揖,“京城袁氏长子凛,见过徐勉金先生与朱四夫人。”
“阿颜,在想什么?”袁凛缓步走近她身边,轻轻拂了拂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