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公子,少夫人的兄弟。”朱颜虽然觉得收一把伞也没什么,但看到徐绸珍满脸严肃的神情,也觉察到一点别样的意味。
母女两个走出廊中,见袁宣清所赠的那柄伞还搁在廊下,徐绸珍不禁微微沉了脸,“谁送你的伞?”
徐绸珍看着也心疼,抱着她轻轻拍着单薄的背,“燕子别气,都是娘亲没用……”
一个毛团忽地从墙根边蹿过来,贴到了朱颜裙边,黏上去乖巧地叫一声,“喵……”
朱颜听着徐绸珍相劝,不禁想起袁宣清说的好好在意自己身子的话来,眼眶一红,吐石子一般,“是,不吃饭怎么能够养好身子,怎么能够翻盘!”
“气饱了,不吃!”朱颜敛眉,怒则伤肝,肝木欺脾土,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何况这些糕糕点点的,消化起来最费力了。
徐绸珍一瞪眼,真的是恼了,“我去看看就成,你留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食盒的最下面一格本是用来倒入沸水煨热食物的,但这一盒是糕点,不必趁热吃,因此下面不加热水,黑漆漆的一片。
到底徐绸珍眼疾手快,见还有一个食盒没打开,急忙拿了起来,向王熙明赔笑,“哥哥慢慢吃着,我和燕子去堂屋里说会儿话。”
“你往后好好呆在家中,工笔刺绣,学医问药,都随你。但不得再去边家,记住了没有?”
“燕子,赌什么气?”徐绸珍提着食盒走出来,见朱颜抱着小猫翘首立在廊下看雨,走到她身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是你……”朱颜俯身拎着那只小猫的后颈,提到面前。
徐绸珍不回答,极为熟练地一层层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碟子慢慢排开。一共三只青花的碟子,里面各有是个糕点,分别是马蹄糕、小粉饺和炸酥酪。
心头无名火顿时烧起,但看在徐绸珍的面子上,朱颜优雅地转了身,拍了拍怀里的猫脑袋,轻笑,“舅舅慢慢吃,仔细别噎着了。油腻的东西吃多了滑肠,不过您老身子硬朗,只管吃就是了。”
赌气地随手便抓起一块马蹄糕,也不管噎,哽着脖子便往下咽,反倒将眼泪全都呛了出来。
朱颜回头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没精打采地苦笑,“娘吃吧,我没有胃口。”
“可是……女儿还要去复诊呀。”朱颜不是不想听话,而是放不下那个病症。突然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唯一熟悉就是医术,便渐渐发展到有些痴迷,骨蒸这样的病症毕竟是少见的,她不想错过。
“一把伞而已,就不必还了。”徐绸珍对这把伞倒是没什么意见,富家公子见一个爱一个的,当年跟在朱四爷身边时,她就亲见那些公子哥儿一场酒宴便能送出去一打的伞、扇坠、帕子等物,当时再情深意重,还不是过后就忘的?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嗯,燕子知道!”朱颜展颜笑了,迷蒙的雨色中,甜美的笑脸仿佛一朵带水盛放的莲花。
还没进灶房,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