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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几块垫垫肚子吧。”徐绸珍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这钱放在朱颜那里比放在她自己那里更好，倒免得被王熙明澄淘了去买狗。
推门进去，王熙明正坐在饭桌旁，大吃大嚼。
朱颜无奈叹息，“馋死了！”伸手拈起一块炸酥酪放在掌心碾碎，任由略微粗糙的猫舌头一点点剐上皮肤，将酥酪舔舐干净。
朱颜微微敛眉，看着怀里的小猫，“你把食盒打翻了？”
朱颜见母亲突然严厉，不禁委屈，“不过是一把伞罢了，娘要是不喜欢，燕子明日就去还了它……”
小小的耳朵还耷拉着，一身黄白相间的绒毛却已经干透了，乱蓬蓬的，像一团棉花。
但这些年都过得躲躲藏藏，便是不想与袁氏再扯上关系，不管怎么说，就算拼上她这条老命，她的燕子也不能再去那个边家。
“没有，燕子回来陪娘一起吃饭。”朱颜凑上去撒娇，“不过夫人给我备了些饭菜，再不吃就要凉了呢。”
徐绸珍见她不喜欢听这些，也懒得说下去，随手掸了掸窗口溅上的雨水，“边家留你吃饭了？”
“袁凛？”徐绸珍的神色愈发凝重，觑着眼，却见朱颜一点反应也没有，稍稍松了口气，想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这世上的事情哪能这么凑巧呢？
“喵！”怀里的小猫探出脑袋，伸了舌头舔着它那三瓣的嘴，似乎馋的了不得。
“哦，你捡来的猫？”徐绸珍对于女儿还有这样的心思很好奇，但也懒得去干涉这些小事，“正好愁着有老鼠呢，你便好好养着，但小心被你舅舅养的那些狗吓着了。”
朱颜下意识伸手探入，果然摸到了一包坚硬的东西。和昨日边夫人所赠诊金一般的包袱，不用打开，也知道又是五十两银子。
朱颜眉毛一抽，强压着怒气笑道：“母舅回来了。”
“可不是，燕子啊，你越发有能耐了，哪儿弄的这么多吃的？”王熙明正用力咬着手里的一只五香酱鸭腿，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那碗红烧肉可比我昨日在酒楼吃的火候还要好！”
“好嘛……”
小猫像是听懂了她的责怪，摇头晃脑地蹭了蹭朱颜胸口，露出一口稚嫩的乳牙，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娘还没吃饭吧？”朱颜觉得谈论这些兴亡盛衰太过沉重了，想起从边家带回来的四个食盒，正好岔开徐绸珍的话。
朱颜顺着他的描述望过去，只见一只精致青花碗中一片狼藉，只剩了一碗底的酱汁。
朱颜注意到徐绸珍的手法非常熟练，或许曾经还未落魄的时节，她也是经常安排这些事情的吧？
“燕子，别赌气，不吃饭怎么行？还没有吃够生病的苦吗？娘还指望你好好养养身子呢……”徐绸珍沉重地叹息，她也知道让朱颜在这里是受委屈了，但如今情势如此，万事只好忍耐些，。
而桌上堆着的精致食盒，竟然被这个鱼肉之徒忙乱之下拆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