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就是个小妾吗?也至于这样猖狂吗?这嘴,真的不是一般的刁呀!
此时,她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原主和自己长得还真有那么一点神似,尤其是那双大而略有狭长的眼睛,即便不笑,都似乎藏着盈盈的笑意,狡黠得像只狐狸。
“孙嬷嬷,你不用多心,银子的事情有我呢,你尽管用,有多少用多少,尽管用,只要老爷子喜欢,还怕没银子?”萧一郎微微一笑,慷慨说道。
一日不多算,五餐,连续二十来天,那还不得把她家公子吃穷了,再说了,最近公子又没有什么大买卖开张,自然是手头也紧呀。
王诺兰说,“孙嬷嬷,我是真的不饿,这些东西你吃吧,以后每餐给我一碗饭一盘青菜就可以了。”
听到那个孙嬷嬷这看似掏心掏肺的话,王诺兰心底暗自冷笑了一声,连忙摆手,“孙馍馍,不必不必,有饭吃我就很满足了。”
这丫头的伙食标准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那孙嬷嬷在心底盘算着以王诺兰的这种吃法,按照她吃得惯的标准来算,不说别的,也不说一年半载,吃个二十天,必定会把公子吃穷的!
一只御用鸡的价格,抵得上几十只家养母鸡呢!
就在满月的前一天深夜,王诺兰认认真真把自己一身上下洗了个遍,换上新衣裳,挽起柔顺的长发,就像变了个人似得,颈骨舒展,神清气爽。
说到这,王诺兰故意停了一下,再看那孙嬷嬷强忍住心里的怒火,硬撑着慈善的表情,说道,“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肯定做到,你尽管说。”
王诺兰的态度客气、真诚、感激,不像故意的,而且,她如今孤儿寡母的境地,也没有理由故意刁难呀,估计是大富大贵人家培养出来的吧。
虽然没有进过皇宫,但是她又不是无知的村妇,她当然知道,那御用鸡自然是最珍贵的品种才好。
但是表面上又不能不继续装下去,“夫人,你乖啊,就算是不想吃也得替孩子着想啊,你不吃可以,孩子会没有奶吃的,你不吃,我就生气了哦!”孙嬷嬷很热情,饭碗端到王诺兰的面前来。
“公子,我得提醒你一下,您是少爷自然您说的算,老爷喜欢我也知道,但是,我还得说,咱们手头上的银子不多了。”孙嬷嬷好心提醒。
有了这句话做垫底,孙嬷嬷自是心中有数,于是,领命而去,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还真就按照王诺兰的喜好上菜,一日五餐,几乎吃遍了山珍海味,稀世佳肴。
是该回到将军府了!
在把萧一郎的囊中最后一张银票用光的同时,这月子也终于做满了。
那萧一郎本在悬崖边的栏杆上坐着,一听了孙嬷嬷的话,饶有兴致的笑了,立马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不愧是拓拔野那个坏人的小妾,狗贼,女子贵必娇必奢,呵呵,是老爷子喜欢的类型。”
王诺兰冷笑着,将那个孙嬷嬷的反应看在眼中,哼,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不是要耍我吗?我先来耍耍你!王诺兰很满意,继续说道,“孙嬷嬷,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请你以后也别给我送鸡蛋了,我不敢吃鸡蛋……蛋类,我就吃深山里的鹰蛋。”
想来那孙嬷嬷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将军的小妾竟然伙食标准如此之高,居然用了御用的鸡,不都是鸡吗?难道御用的鸡不是用来吃肉的,而是用来看的?那孙嬷嬷愣了,这个小妮子,真是让她没有想到!
这是她从一日五餐里扣下来的油水,二十天累积到现在也有一大壶了,足够她把屋里的一切都涂抹!
这种跳过龙门的鲤鱼,普通百姓根本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还要吃它腹中的鱼卵,这是要让自家破产吗?那一条就能抵得上几十只的御用鸡了!
并非她恩将仇报,而是萧一郎这厮打算卖她,她必须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