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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让呢？”
毛巾已经湿透，他随手一扔，双手捧起她早已哭得红肿的脸，温热的嘴唇贴上她冰凉的红唇，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痕，吻得小心翼翼，吻得心乱如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她的痛苦和自己的悲伤。
“嗯！”她像是回答，又像是否认。
“你以为我不敢！”手腕稍稍一用力，顾盼盼的脸迅速涨红。
“爷爷，你去看过爷爷，他怎样了？”他只交待过下面的人她行踪有异常需要报告给他，没想到她会去看爷爷。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她竟然提出离婚。
“盼盼，你没事吧！”他蹲下，伸手想抚摸着她的脸，她痛苦的表情让他的心像被人鞭打着，詹浩天，你差点伤了她。
“浩天！”
“顾盼盼，你休想！要离婚等下辈子吧！”
“你现在关心他怎样了，真是假慈悲，当初你把他孤苦伶仃放到养老院时，怎么就这么狠心，你的良心是不是都给狗吃了！”
“詹浩天，你有这样的闲心管我，却把爷爷送去养老院，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她满腹牢骚终于忍耐不住要发泄。
“是！”黑暗中他的眸子发着阴寒的亮光。
“老年痴呆症？”这个名字遥远而熟悉，顾盼盼就像被遥控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詹浩天，你这样子有意思吗？你不爱我，为什么又不放过我！你是想把我逼疯才甘心是吗？”
她的痛哭声，她的抽泣声，令詹浩天不知所措，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痛哭过，她敲打的力度其实很绵软，但他只觉得每敲一下他的心就被针刺痛一下。
“盼盼，以后再也不许提离婚的事！”他在她耳边低语，亲吻着她的脸颊。
“盼盼，爷爷他，他是因为得了老年痴呆症去的疗养院！”他忍不住道出了事实的真相。
“你在这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而且天已经黑了，灯也不开。
“乖，头发湿了要吹干才能睡！”
他当然不会明白顾盼盼此时此刻的心情，詹浩天告知爷爷病情的一刹那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当年詹浩天抛弃她的原因，第一次意外怀孕的缘由，再也找不到见证人，秘密都要一起掩埋在心底。
“你知道什么是事实！”他恼怒。
“没错，你就是畜生！你对我无情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爷爷？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那你是因为孩……”她的声音越来越细。
她的呼吸渐渐微弱，本能地手脚拼命挣扎着。她长长的指甲混乱中划过他的脸，一阵冰凉刺痛的触碰让他顿时清醒，他惊得猛地放开了手。
“是的！很多事爷爷已经不记得了，他甚至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着无奈和忧愁。
“我何止说一遍，说一万遍也敢！离婚，我们离婚！”
良久，良久，她哭得昏睡过去，被他抱回房间，还全然不知。
“顾盼盼！你还真敢说！”他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她未干的头发立刻沾湿了他的手背。
“我去哪你不是很清楚吗？”她没好气地回答，不是一直有人跟着她吗？而且一刷卡就有信息传到他的手机，明知故问，真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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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着令人迷醉的温柔，她有种错觉又回到刚相识的时候。
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再流泪了。
“那你是因为讨厌我吧！”
没有比绝望更令人伤心，她又怎能不悲痛欲绝呢？
他已经不再追究那天她拒绝玫瑰花的事情，也不再计较她擅自搬回客房的举动，权当是她心情不好发发脾气。
“詹浩天，你为什么不带爷爷去看病，当时我都和你说了他有这个病，你为什么还不重视，你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他！”顾盼盼抡起双拳打向詹浩天的胸口，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