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主子的吩咐，自然要去，秋心只好咬牙穿好衣服出门了。
果然，不多会儿，碧桐便悄没声的推门进来了，“大小姐，就不怕碧桐是来害您的，还敢将秋心支走？”
咣咣咣，碧桐还没说完，就开始对着地面磕起了响头。
姚青鸾越听越糊涂，略一皱眉，听话的重点倒是放在了最后一句身上：这丫头什么意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这个故事说明……不只是仇人，化成灰后可以被辨认出来，恩人也可以。”
“你妹妹，是不是叫红锦？几年前在桃影园伺候的小丫头？”红锦这个名字在脑中飘忽而过，一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儿便乍然出现了。没错，的确有这么个小女孩儿，当时在桃影园当差，因为长得颇有些像小时候的姚青鸾，还私下里被其他丫头们开玩笑呢。
碧桐的妹妹？姚青鸾脑中奋力搜索着相关的信息，手中却已经不由自主上前搀扶了，“你是说？……”
虽是黑夜，但月光透着窗纱隐隐约约照射进来。
“说吧，腊梅园那位又怎么了？”
“人我都支开了，怎么，不打算进来吗？”估摸着秋心走远了，姚青鸾提高了嗓子对着窗外道。
那种事情？姚青鸾越听越觉不对劲儿，心中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碧桐不像在说谎。
“对的对的，小姐您想起来了？”膝行上前，碧桐无比激动。
被碧桐之前所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姚青鸾已经忽略掉面前丫头无形间对她称呼的改变。
“三小姐，奴婢是碧桐啊，奴婢就是那个姐姐，当年妹妹被大小姐害死，芳殒之时，就是您将节省下来的生活银钱给了奴婢，才让妹妹得以安葬，您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没齿难忘……”
手一缩，姚青鸾下意识道，“我想，你弄错了吧？这里是桃影园，你的主子——三小姐在腊梅园。”
而大脑，急速运转之间也似乎想起了几年前替府中一个丫头下葬的事情，但那时候她不过小施恩惠罢了，虽说拿了银钱出去后，自己硬是饿了好几天，但对于那时候的自己来说，也不算什么。
“的确跟那位有关，只是在此之前碧桐想给大小姐讲一个故事……”
心中怀疑，姚青鸾还是不敢肯定，暗自忖度着还要再试一试这个丫头才行。
恍然间，这才发觉，碧桐已经叫了好几声三小姐，姚青鸾双肩一颤，伸出去准备搀扶碧桐的手也顿住了，“你刚刚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