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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刚刚的激动，此刻的碧桐显得有些灰心。没等姚青鸾回答，碧桐已经沉声说了起来，“上次您走后，这段日子以来，腊梅园那位的伤渐渐好了，奴婢也好奇，整天看得很严，她哪儿来的药，今儿个奴婢才知道，原是三少爷偷着送进去的……”
“大小姐，奴婢向来快人快语，不过还请大小姐耐心听奴婢说完”
借着光，姚青鸾分明注意到，碧桐此刻的眼神格外真诚。
皓白的月光倾泻在姚青鸾白皙的面上，她就那么静静坐在床边，时空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奴婢教您三小姐……”笔直跪在地中央，碧桐抬眼迎上了姚青鸾的双眸。
“三小姐，奴婢知道奴婢没叫错，您就是三小姐，从您第一次去腊梅园，哦不，从您跟真正的大小姐移魂之后，大小姐初次醒来并在腊梅园发疯那天，奴婢就知道了，只是，念着您之前对奴婢的恩惠，奴婢想着潜伏在她身边，伺机帮您看着她，却没想到，她竟然狗急跳墙，做出那种事情……”
所以，碧桐刚刚讲的都是真的？
甩开碧桐伸过来的殷切的手掌，姚青鸾突然绷住了脸，“碧桐？我知道，被分到腊梅园你心有不甘，没记错的话，你原本是跟着母亲的吧？从溢香园被贬到腊梅园，这的确是天壤之别，不过你想出这种烂招数来找我帮忙，未免太低级了吧？你就不怕我把你拉出去杖毙吗？”
虽然平时，这个叫碧桐的丫头给人印象不错，但她终究是在腊梅园当差，万一其中有什么差错，自己当下应了真实身份，着了什么道，那就前功尽弃了。
姚青鸾目光倏忽落在桌案放着的烛火上，看着摇摆不定的火光，冷声道，“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
“所以，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姚青鸾语调鲜有的冷淡。
“如果是来害我的，就不会在窗外喊我的名字了，直接进来下手便是，哪儿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形式，不是吗？”
“……可惜，后来妹妹还是没有挺过去，最终死了，姐姐伤心之余却也无能为力，虽然憎恶害死妹妹的主子，却连安葬妹妹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就在这个姐姐几乎要走上绝路的时候，一个善良的小姐伸出了援手，她自己本生活的紧凑却拿出了不少钱来给这个姐姐，让她得以安葬妹妹，虽然对那位小姐来说，不过是伸手救了个陌生人，但对于姐姐来说，这可是莫大的恩惠，是足以让她记一辈子的恩德……”
厨房距桃影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因着往日大小姐要求苛刻，夜里也总要吃的，所以秋心时不时会在屋子里备用一些，不巧这几天大小姐病着，备东西的事儿就都免了。
“三小姐，奴婢知道您未必记得这件事情，也知道今夜突然来到这里说这些很唐突，可是不说这个，奴婢接下来要说的您更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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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
“……”
“大小姐好精明，奴婢深夜过来，的确有要事。”
碧桐满眼绝望，整个身体仿佛失去重心一般重重坐到了跪着的小腿上，“小姐，您终究是不肯相信奴婢，也是，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突然示好的人吧，罢了，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算着时辰秋心也快回来了，奴婢将该说的话说完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