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冒昧,惹起弟妹的伤心事。”
刘氏见着蓝怡过来,赶紧将她拉到炕头,说起刚听到的闲话:“今年亚岁,城里的丰乐楼新出了百味馄饨,听说这一碗馄饨每个馅都不一样呢,大嫂咱们去尝尝呗?”
除非,自己这表弟妹是出了什么事被撵出蓝家,或者她只是蓝家的丫鬟奴仆。但是花常业观察蓝怡的一举一动明显不是一般的丫鬟能有的,再思之表弟虽是秀才,但他无钱无势且性情懦弱,表弟妹肯嫁给他定是事出有因,或许只是托他之名在此落户。
“不能生蛋咱们就吃了。你们两个进屋玩,娘把这鸡收拾了咱们今天晚上吃山鸡炖蘑菇和栗子鸡。”蓝怡最近熬粥没少放各类干果,纵是如此家里的存货还是多得很。
蓝怡点头,将哪来的蔬菜和肉放下便回到家中,不久之后花家村送年礼的人果真到了。这次来的是王林山的大表哥花常业。
“弟妹,你这院子收拾的越来越热闹了。”花常业进入蓝依家的庭院,见到家里添的家畜家禽和温室、西厢房,比之早先的冷清空旷多了不少人气。
蓝怡赶紧摆手,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雪,现在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她可没兴致专门跑进城吃碗馄饨。
蓝怡让两个孩子给花常业见礼后笑着问:“表哥,姥娘和舅父、妗子们身体可还安好?”
“一知半解最是要不得啊。”蓝怡曾无数次被糖炒栗子的香味吸引而站在摊子前,望着那黑乎乎的炒砂中不断翻炒的栗子流口水,但是现在轮到她自己做却是无能了。
蓝怡:……
大伙见他心疼钱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蓝怡低头看看宝宝端着小碗乖乖喝鸡汤的满足样子,笑着对宇儿说:“咱们赚了银子娘一定买鱼回来给你们吃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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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怕冷,也就没搞什么庆祝活动,只按习俗买了些吃食去二叔家看望长辈。
陈氏:“……”
刘氏:“…….”
花常业瞧着蓝怡思索的样子,心里想着她比半年前见时长大了不少,但是裹在厚厚的冬衣里仍显得娇小可爱。再望着满院的生机和整洁的堂屋,花常业知道这一家三口生活的很是不错。不过,花常业瞧着大开的堂屋门再想到大开的庭院大门,忍不住感叹这表弟妹果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真守规矩!这大冷的天再多的热气也抵挡不住大敞门户透进的寒气啊,瞧她自己不也是冻得鼻子头发红么?
蓝怡瞧着一家老小都盯着自己,便清清嗓子说到:“二叔二婶,可还记得我和两个弟妹在秋天时收的红果和栗子?”这里的山楂称为红果子,蓝怡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说错名字。
她在过秋时只忙着将能收的东西都收回家放起来,当时并未考虑这些东西都能做什么以及她们一家三口能吃下多少。现在地窖里的东西都还多着,且这几次进城她也听过山上的干货和干果的价钱,除了几种稀有的,其他都是低的可怜,难怪村里人都不进山收山货。
蓝怡在大周并没有见到糖葫芦,也没有见到书籍上有相关的记载;糖炒栗子她在从梅县回来路上的店铺里有见到,除此之外还有栗子糕等栗子制品,味道也还不错。但是这里的糖炒栗子比起蓝怡在现代吃过的要逊色不少,若是她能将这糖炒栗子做出来也是一大笔银子。
李氏和陈氏也马上探着脖子盯着蓝怡,却听她淡定说到:“咱们吃完饭再说。”
刘氏一听赚银子,马上就来了精气神:“大嫂你又想到赚钱的法子了吧?”
糖葫芦的做法她知道也会做,但是制作糖炒栗子可就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试验几次后作出的糖炒栗子还不及直接用白水煮熟的栗子好吃,让蓝怡失望不已。
看来他定是打听过自己的,否则怎么晓得梅县蓝家是大户?蓝怡再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在梅县青山镇遇到的追兵听到自己姓蓝时的表情,这蓝家势力不容小窥。王管家替依柔准备的假身份应该是经过一番考虑的,现在自己回梅县只会陷入危险之中。“多谢表哥好意,不过宝宝还小,我不想带着他再奔波,等过几年孩子们大些再说吧。”
再然后,一家人吃罢刷洗碗筷齐聚在炕头上等着蓝怡开口。
蓝怡也是爱吃鱼的:“下次再进城我买两条鱼回来,家里的酸菜还有些,咱们自己做着吃。”
花常业的三叔花展周这两年终于攒够银钱买了一艘中型货船帮人运货,花常业跟随三叔在河道上奔波,路经梅县时他四处打听表弟王林山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至于这小妇人,花常业只打听到梅县蓝家颇具势力且家风甚好,按说这般人家的女子就算是旁支或庶出也不该嫁于一个落魄书生为妻,为他生子,甚至在王林山去世后没有回到蓝家或留在梅县,反而千里迢迢到这穷乡僻壤落户。
刘氏想着酸菜鱼是什么味道,忍不住吞吞口水:“是咱做的酸菜也吃不起乐香居的酸菜鱼啊,咱们的酸菜都卖了,这冬日里鱼也不好抓出来。”
宇儿一听鱼贵,马上附和道:“就是,娘,咱们不吃鱼,鱼有刺,鸡肉没刺。”
没有现成的知识,蓝怡想的便是集中众人的智慧。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她想趁着冬至亚岁一家人聚在一起时商量栗子的用处。
蓝怡由心而生的忧伤让花常业怔然,难道她竟是真的失忆了?失忆该是很痛苦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