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只在自家山坡上用药还是都用?若是出了差错该如何?”赵尚景直接问道,他是个直脾气,否则也不会在夏府得罪主家被赶出来。
赵尚景直言道:“剪掉有病的枝条和叶子烧了,其他法子倒不多见。”
其实蓝怡的身体在女性中算是好的,她出生于武术之乡,自小受父亲熏陶,也学了三套少林长拳和杨氏太极,但是也只当作强身健体之用,从未与人交手,估计真遇到敌人这些招数的作用还不如她在大学时选修的女子防身术实用。但是蓝怡还是早晚有空闲便练一练,伸展拳脚,保证自己的身体反应速度和协调性。
蓝怡摇头:“不是雄黄,是**用的硫磺,二叔没听过?”
蓝怡眼中的信任和话中的认同让六子顿时飘飘然,马上拍胸脯保证:“夫人放心,明日就给夫人带回来。”
茱萸称为避邪翁,菊花乃为延寿客,赏菊、饮菊、簪菊、吃菊花饼是重阳时节的主调。村里人家大都在院墙边种一两丛菊花,加之路边和山坡上的野菊也在盛开,相应成趣。蓝怡院子里并没有种菊花,她一向是赏花不种花的。花无百日好,开花虽美,落花却更白添几许岁月无情之感慨,她不想徒增伤感,再说这满山的野花才是最美的,也没必要在家特意种上几棵。
“赵大叔,我在书上看到可用这石流黄和石灰熬汁涂抹牡丹枝干防虫,您觉得这法子可成?”蓝怡整理表情,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
王林喜见大嫂低头沉思,便插言道:“大嫂,田里的庄稼若是生小虫,倒是有些法子。”
赵花匠惊讶地看着王林喜,没想到他知道的倒不少。赵花匠作为手艺匠人,除非是收了弟子,他不会将自己的看家本领讲给外人,王林喜倒是实在,脑子也好用,前年说过的话到现在还记得,是个好苗子。
除了柿子,这个季节能收的便是山里的山楂,山楂在这里又叫红果,因为味道酸涩,村里人采摘的并不多,蓝怡倒是十分动心,这也是生财的好机会。栽种牡丹花费的银钱不少,蓝怡还好,二叔一家可说是十分拮据了。二叔家打下的粮食只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都直接卖了换成银子贴补家用,但是他们并未再开口向蓝怡借银子。
首先是柿子,山里的柿子不少,但是因受村里人喜欢,采摘的人也多。蓝怡跟着陈氏几人到山里采摘了两回便发现山沟的柿子树被采摘光了,她便跟着二婶李氏学做柿饼,柿饼步骤很是繁琐,但蓝怡做的十分认真,因为柿饼是熟悉的也喜欢的干果。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六子买来硫磺,蓝怡按着比例熬制好石硫合剂又用水稀释成能合适的溶液,在牡丹剪枝完成后,去除牡丹上的枯叶用刷子涂抹在枝干上,待晾晒几日后,气温渐渐接近零度后,最后一道工序——牡丹枝干绑稻草过冬也就开始了,这种捆绑法就像现代城市里给移栽的大树捆绑上草绳保暖一样,简单却十分有效。
“石灰应是能用,这石流黄就不晓得了。夫人,这煮水驱虫讲究水量,用的不好了反受其害。”
六子的话说的十分明白,赵花匠听后吃惊地打量蓝怡几眼,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这石流黄二弟可见过?”蓝怡不会在意赵尚景想什么,石流黄应该就是自己所说的硫磺。
“还是太弱了!得加强锻炼,否则有了危险哪里跑得动。”泡在浴桶里,蓝怡揉着酸疼的双臂感叹道,经过这几日的忙碌,蓝怡的胳膊都要变成了跟牡丹植株一样的稻草人模式,又疼又硬。
“赵大叔放心,这药稳妥得很。”对石硫合剂长期反复使用是会产生药害,但是一年一两次还是有益无害的。
火药……药……蓝怡晓得二叔误会了,赶紧笑着摇头:“二叔,不是我生病,这硫磺是给牡丹用的,我先去趟山坡那边找六子问问。”
“硫磺……”二叔和王林远对视一眼,均有几分茫然,“可是泡酒的雄黄?”
牡丹枝干捆绑完成之后,赵尚景没有马上离开北沟村回家过冬,而是与牛蛋的爹牛文田搭伴进山寻花。牛文田也算半个猎户,农闲时也会进山打猎,赵尚景是个花痴,为了奇花异草恨不得翻遍大山。
“二叔,硫磺你可听过?”现在正是给牡丹枝干喷刷石硫合剂的时候,要抓紧时间把石硫合剂熬制出来。硫磺在古代是**的必备材料,大周也肯定是有的。
“应该是。”
蓝怡怎会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不过这样的人也不能一味压着:“恩。劳烦六子先跑这一趟,药汁熬好之后的用法我在书上见到过却未用过,到时再请二叔、二弟和赵大叔咱们商量着用,你们都是种地养花的好手,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