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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水中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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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好东西,可惜年代太久,古籍中那藻玉的描述也不过是片面的几句,不知用途。若真不是凡物,不晓得磨成粉吃进肚子是里是不是能增长功力之类的。”

司马鹿鸣不语,浮在水上全神贯注的感觉着水下的动静。那条大鱼必然不会许他们那么容易而轻易的上岸,定还会袭过来。他虽是看不到太深的地方,倒也能感受得到那水流的动向,流得是缓是急。

他们靠着一份不想死的意志,又硬是挤出了那么一点力气游回了岸上,顾长生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先透支了力气,还能把司马鹿鸣的那把沉剑给带上岸的。司马鹿鸣拖着姜曲,三个人刚踩到地面已是到了极限不约而同的背朝天,胸口朝地的趴到了地上。

这连番的恶斗,比她几日几夜连续不眠不休的打扫庙里里里外外的卫生还要疲惫,她实在是想躺着好好的睡上一觉,哪怕只能眯一刻钟的眼养精蓄锐再走也好。

司马鹿鸣抽了剑砍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上,却是感觉像是砍在了铁皮上一样的坚硬,他又试了几次,发现都砍不下去。一时想不出对付的办法,于是游到前头想着先把缠绕在长生和姜曲脚上的东西给弄断。

风和日丽下水面平静得像是一面巨大的铜镜,若不是先前司马鹿鸣被那河水迷惑住,长生估计还会折服在这片明媚秀丽中,觉得此处的风光还真是衬得起仙境二字。

河水被血染红了一大块,大鱼负伤再顾不得他们,也好在它没再做纠缠,否则他们再无抵抗之力,也只能如姜曲所说的,试着喊喊救命,看老天爷是否垂怜,能叫玉虚派的弟子赶来,救他们一条小命。

她看不清眼前的活物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到应该十分巨大。一游过来把那大片微弱的光亮也给完全的遮盖了。

司马鹿鸣捡起地上的剑,“帮我照顾如月。”

那鱼与长生曾经在河中见过的那种,就是能烤熟了上桌的那种,不但是大小上的天渊之别。上餐桌的那种再肥美也就是能吃两三顿,而眼前所见的这条,若是把它烤熟了,估计足够她吃上几年。

长须抓着她的脚像是把她当作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随意的甩着玩,她和姜曲硬生生的撞上,痛的她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好在是在水中减去了一些冲击。她咬咬牙倒是还能顶得住,可怜那姜曲不懂水性,晃得他头晕,还得要忍受鼻子嘴巴里被呛进了水的难受,还不如直接晕死了过去的好。

司马鹿鸣固执道,“我是非要过了这试炼拜师不可的,任何人也别想着改变我的主意。”

长生倒是还想着开口再劝一劝,眨眨眼却见钱如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团紫气,那团紫气渐渐清晰的显现出人影来,正是刚才在道观中给他们说规矩的男弟子。

姜曲笑道,“我也把握不好,毕竟不曾见过。但看着倒是像极了古籍中描述的藻玉,那可是上古的东西,专用做祀神的。若真是,那可不只是价值连城能形容了,你想那是赠给神明的,不好的东西能赠么。”

姜曲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真是没救了。罢了,你要去就去,我也不拦你,只是我也打定主意是要不走了,还没拜师就这么辛苦,拜了师不是更苦么。我是宁可回去跟着我爹给人看风水,还乐的逍遥。”

姜曲不晓得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低头一看像是某种动物的长须。司马鹿鸣正要拔剑将其砍断。姜曲却是脚下失重,被外力拖了出去,一下子就沉进了河里,没了影。

河中忽然伸出细长的东西,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就把姜曲的脚给圈住了。让长生想起以前村子里捕捉猎物时设下的绳套,有动物经过便会把它的脚给绑住吊起。

就看到鱼鳃因为裸露在水外,一张一合露出淡粉色的肉。

姜曲道,“它吃不吃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一直待在水里,迟早也要淹死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考试的时间过去,若是一直上不了岸,最后就算不葬身鱼腹也要成水鬼。

司马鹿鸣把珠子递了过来,长生傻了一会儿,才担心会不会是自己会错意,姜曲已是毫不客气的把珠子拿过来鉴赏了。

姜曲道,“只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不祥,既然珠子到手了,就赶紧溜吧,莫做停留。”他才要弯身把钱如月背起来。

姜曲低声与顾长生笑道,“这玉虚派弟子倒是好大的口气。真能点石成金,山上弟子不是都富甲一方了?只怕是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大鱼落回了水里,迎头就是一个巨浪打来,又把好不容易游得稍稍离岸近些的他们冲得更远,刚才的奋力一游算是都白费了。

司马鹿鸣冷声道,“既是说了是试炼,即便真有人看着也定不会轻易的出手,或许你一叫便等于是放弃。你不想继续,可以,只是如今你我是一队的,你要改主意下山也要等我闯过后。”

平静的河水顿时翻腾了起来,无风而起浪,水花打起来足足好几米高,就见水中跃出一条巨大无比的鱼,一个甩尾凌空而起遮住了他们顶上的太阳,抬头只能看到白色的鱼腹从头顶上晃过。

姜曲闭起眼,好似打算就这么睡上一觉,等到玉虚派的人来找,把他带出这名字里有仙境二字却是跟坑人的没两样,半点也不仙境的地方后,也不用玉虚派的人赶了,他自动下山。

这地方没有计时用的工具,他们进来了多久也只能凭着感觉,像是过了一个时辰。太虚仙境也不晓得是位于昆仑山上还是是在远离红尘中哪一处的仙山福地,以前听说过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不晓得这里的时间是否与外头的一样。

姜曲道,“时间到了?”

姜曲道,“这昆仑山还真是一座仙山,所见之物都是凡间所没见过的宝物,若是私下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离开,就算做不成这里的弟子,也不算是白来一遭。拿到当铺去当,至少也能换个几万两吧。”

姜曲终于有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合理的打退堂鼓的理由,“你看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跟我们吃这等苦头,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么?还是先试试叫人,把我们从这该死的困局中救出去了再从长计议。”

她的包袱在入水的一刻就散开了,里头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她原来还纳闷着包袱怎么会变重了,原来里头塞了许多银子。想来是奚子虚塞的,若不是水里难受,她还真想感动的笑一笑。

姜曲笑道,“也是。”

她懂得泅水,小时候义父眼睛没坏时常常带她到村里的小河学游水,村里的河水清很多男孩都在那里嬉戏下水捞鱼。祥叔对义父说,女孩子懂得绣花的手艺已经可以了,不必学这个,虽是年龄小,毕竟也是姑娘光身赤膊的不好。

现在把两颗珠子拿捏在手上,才发现猜不出那珠子的材料,似是玉又非玉的。两颗珠子颜色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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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曲显然也是瞧见了,大声喊道,“刺它鱼鳃处或是鱼眼看看。”

那鱼的两侧生了翼,鳞片上有黑色的纹路,脑袋也是银白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像是整个鱼头都贴满了银片。

姜曲抹了抹脸上的水,猜想道,“我是听过玉虚派的试炼不好通过,但还没听过其中有死过人的,若不是他们存心隐瞒,就是试炼时是有人看着以保万一。要不试一试,喊几声看有没有人能来帮忙。”

那庞然大物虽是身子坚硬,但庆幸那长须却不是刀枪不入,一剑就断了,否则他们今日真是要葬身河里。长生倒是不需要人帮,游到手脚齐齐挥动着挣扎的姜曲身边,一边手托着他,一边手划了几下向上浮去。

长生闻言,两眼直直盯着司马鹿鸣手里的珠子,就想看看送神明的东西与人自己留着用的有什么不同。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大想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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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曲笑道,“玉虚派的法术除了斩妖除魔,原来还有这么大用处。以后衣服再湿,也不怕找不到柴火生活烤衣服了。”

姜曲又继续劝,“再这么干耗下去,时间到了一样是过不了关。早认输和晚认输不一样是认输么,少受了罪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进能退方为英雄。”

可见要脱去凡胎肉骨,不是刻苦修炼就得。虽说是拜入门下都要经这番试炼,但其实真正试的也是看你是否有这个机缘,而这个机缘也只是拜师学艺的机缘,可不打包票是否能修成仙人。

他胡乱的猜想着用途,只叹这些东西不能带走一颗以留纪念,拿回去研究。估计一会去出时是都要上缴回去的。

男弟子又用法术将长生和司马鹿鸣身上的衣服给烘干,一本正经道,“这不过是派里最基本的法术,你们若是能拜入门下,腾云驾雾,穿墙而过,点石成金不在话下,即便只是窥得本门法术一二,也较其他门派的弟子要强上几分。”

姜曲自地上站了起来,抓着湿衣用力一拧。那男弟子瞥了眼,看着姜曲一个男子如出水芙蓉那般滴着水,极为不顺眼。朝着姜曲伸出手去,掌心似乎隐隐生出红光。

长生对这种珠子没什么概念,别怪她见识浅薄,而她却是一直窝在偏远的村庄里,的确是见识短些,一听姜曲说能得那么多银子,眼睛瞠得老大。“这珠子这么贵重珍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