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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暮雪闭了闭眼睛，继续劝道：“莫娘子，你可曾想过你亲人，他们今早才来看过你，他们养育了你十几年，你就这样对他们？”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转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莫娘子，说起来我比你大上两岁，你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姐姐。”赵暮雪的声音温柔大气，“你解决不了的我问题，也许我会有办法。”
赵暮雪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向了莫雨欣，“她才多大，连亲都没定，不过是随口瞎说的，你不可当信。”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你给我闭嘴！”赵暮雪脸沉了下来，对她低声喝道。
“不要！”赵暮雪脸上苍白，完了，拖不住了。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永远不可能相触的距离！
莫雨欣泪眼迷蒙，见到两人，轻轻的叫了一声，“母亲，长姐。”
“阿乐，她不会真跳下来吧，这可怎么办？！”李真珠面露不忍，双手紧紧地抓住长乐的衣袖。
“我，我……”张紫儿见她提到自己，心中慌乱，若是莫雨欣真的死了，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她是荣国公府的大小姐，自幼便学过无数技艺，她日后必是一府主母，所以她的祖母一直亲自指点她如何面对内宅里的万事，但却从来没教过她如何面对这副场景。
张紫儿立刻撇清，涨红了脸，“暮雪姐姐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懂，乱说话，你千万别放在心里！”
“母亲，长姐，我没有调皮。”莫雨欣用手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微笑，“我想的很明白，我不会退亲的！”
莫雨欣看了她一眼，语气很轻，“赵姐姐，我未婚夫要去北漠从军了，他说他不想一事无成，想去争个功名，然后再回来娶我。”
丫鬟面色淡定，“一发现莫娘子，府上就派人去了莫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赵暮雪皱了皱眉头，“你们别出声，让我来劝劝。”
莫雨欣笑了，“但是我们相隔太远了，南北，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我希望我死了，灵魂可以跟在他身边，这样，我就能离他更近了。”
如今的荣国公府大夫人并不是赵暮雪的生母，她的生母生二弟时难产，刘氏是她生母走后三年，才娶进来的填房。
“我……”张紫儿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了，本来张口而出的话，生生卡住了。
赵暮雪脸色复杂，当她听到那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触动了。
听到这里，莫雨欣终于流露出一丝悲伤，“母亲告诉我他自愿从军，还说，要去他府上退亲！”
“雨欣啊！”那两人见到高空上的莫雨欣，顿时惊叫了起来。
“你这样死了，所有人都能记住你，你未婚夫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永远怀着对你的愧疚，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吗？”长乐走到了藏前方，仰头直视着那个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少女。
赵暮雪见她答非所问，也不逼迫，转而又道：“你们有婚约在身，就算他离开几年，回来也是肯定要娶你的。”
今日是则天女帝登基之日，府里大部分主子都去了太极殿，掌事的大夫人是一品诰命，自然也去了，所以留在府里的就二夫人和病重的四夫人。
“雨欣，你快下来，你想吓死母亲吗？”莫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痛心疾首。
长乐看着已经在悲伤哭泣的莫雨欣，转身向一旁立着的丫鬟问道：“可有通知莫家的人来。”
丫鬟从小在荣国公府里长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了看不远处惊慌无措的小娘子们，又忍不住多看了一脸平静的长乐，心中便分出了不同。
赵暮雪目光温和，“妹妹，你未婚夫如此知上进，你不满意吗？”
四层楼摔下去，地面又是坚硬的青石路，留个全尸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