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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朝奉右手无力垂在身侧，用左手笨拙地打开门，带刘猛等人走进当铺里面，一众闲人也拥在门口看热闹。
“你瞎扯，我哪里神色匆慌了？一晚未睡，我那是犯困急着回去睡觉！”黄大愤而申辩。
“捕头大人，您喝茶！”马朝奉用左手小心地端来一杯茶，右手小心地拂了拂桌子，放到刘猛身旁，回头又递了杯茶给周墨白。
“闪开！闪开！刘捕头来了。”
“进去看看。”刘猛一挥手，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捕快进了当铺。
他头抬得高高的，威严道：“何人报案，案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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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还碰上案子了？
旁边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汉，个头矮小佝偻，头上扎了一块四方平定巾，穿着一件盘领旧绸衫，脚上一双黑色皮扎，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解，两个年轻人兀自不听。
“慢！”
众多闲人让开一条道来，几个捕快拥着一个彪形大汉走进来，大汉满脸横肉，目光凶狠，正是永嘉县衙捕头刘猛。
“捕头大人……冤枉呀！”黄大白二同时指向对方，“同店谋生，为何害我……”
“再不放手，你们两个就被开除了……”
“也好，你且说来。”刘猛往店中条凳上一坐，随从捕快分两边一次排开，不怒自威地看着面前数人。
两个年轻人正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舌头都伸出来，眼睛瞪的大大的。
“大人，我好像听说白二前日赌钱还欠别人十几两银子，还被别人追债追到家里去了……”黄大爆料道。
还是这句话管用，黄大和白二像是脱力一般放开对方的脖子，呼哧呼哧喘着气，连滚带爬地双双跪倒：“少爷……”
刘捕头嘿嘿一笑，目光凌厉地瞪向二人：“冤枉留到牢里面再叫唤吧，小的们，拿枷锁……”
“我警告你们二人，小心说话，要说实话，否则我决不轻饶！”刘猛眼睛一瞪，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黄大白二顿时打了个冷噤。
“确实无误。”马三连连点头，“这几日潮得厉害，小老儿今早起来右胳膊疼得厉害，多半是风湿又犯了，半点力气也无，就去城南张大夫那里看了胳膊，抓了几付草药，待回到当铺打开柜子一看，发现昨晚放的那块古玉竟然不见了。心下大急，连忙将黄大白二唤来询问，这钥匙就在他二人手中轮流保管，小老儿也分辨不清究竟是谁说了假话！”
“黄大白二，你们分别把事情说一遍。”刘猛对这类盗窃案件比较有经验，双方证词一对，总有破绽可寻。
“少爷，是我们店里的黄大和白二在打架，哎哟，马老朝奉也劝不了。”双关赶紧报告战况，犹如赛事解说，“白二一个直拳把黄大的鼻子打出血了，黄大也不甘示弱，一脚把白二踹倒在地，扑上去就打……”
“稍安勿躁！不得喧哗！”刘猛厉声道。
“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回事呀？”周墨白挺了挺肚子，摆起少爷的架势。
周墨白和吴应卯挤进人群中去，就看见店面里面，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在地上翻滚，身上穿的青色罩衣都沾满了湿泥。
“马朝奉，”刘猛扭头问道，“他们说的是那么回事吗？”
旁边的老朝奉赶紧小碎步过来，凑到周墨白跟前道：“小老儿马三见过少爷。”
马朝奉赶紧上前躬身行礼，简单介绍了案情，原来当铺前些日子典进一块上好的古玉，价值不下千两白银，因今日事主要来赎当，马朝奉昨晚回家之前，便将古玉锁在当铺前堂的铁柜里，安排黄大当班，将钥匙交给黄大保管。今日早上，按排班由白二前来换班，黄大便将钥匙转交白二。马朝奉因为右胳膊疼痛无力，一早到城南张大夫处看病，午时回来打开铁柜一看，古玉竟然不见踪影，连忙召来黄大白二询问，二人矢口否认自己打开过铁皮柜子，都说是对方偷盗了古玉。
众人本以为就此尘埃落定，谁知一只手优雅地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