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去了,你找他有事?”
八等烟民抽茶花,下班急着赶回家。
“去啦、去啦,赚了六十五块,谢谢你楚河哥。”
黄父不知道儿子嘴里的楚河哥是谁,但听到他两次提到这名字时,儿子都带着骄傲。
爷俩午饭喝了两小时。
望着实实在在的钞票,黄父揉揉眼睛,真的是钱,没喝多!
“儿子,你说让我们厂的工人都出去卖胶水是不是也成,总比上班白干活没工资强吧?”
“楚河哥,我在这。”
十等烟民抽泰山,赶着毛驴拉板砖。
五等烟民三个五,焖只老鳖补一补。
“都一样的胶水为什么你能卖出去,我们厂却卖不出去?”
“楚河哥,我想求你帮帮我父亲他们的胶水厂。”
各地都有烟卷顺口溜,其中比较广泛的一段:
当前国产烟品牌多如牛毛,几乎每个县市都有一家烟厂,小县城生产的烟卷由于没有品牌声誉,便打价格战,两块、一块、甚至几毛钱一包的烟卷都有。
黄毛听到父亲请教自己,得意的夹起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同时贬低父亲厂。
楚河撕开包装,手指轻轻一弹烟盒底,烟卷像是一条黄色小脑袋的银鱼跃了出来,恰好飞进嘴角。
香烟对其他人来说不是好东西,可对他来说,“真他妈是个好玩意。”
父亲见到黄毛竟然破天荒的为自己买酒买菜,就奇怪的问怎么出息了。
黄毛讲述完毕。
楚河陷在回忆那个繁华的世界片段当中。
酒足饭饱后,黄父让黄毛去教教厂子里的人卖胶水。
原来他早市卖完货高高兴兴回家,半路为父亲买了一瓶老窖,一斤猪头肉、花生米等下酒菜带回去。
楚河手指一弹,还剩半截的三五飞出十来米远,装到院墙上,掉落在地,道:
黄父重重拍着黄毛肩膀道:“好,好,好,有出息了!”
“楚河哥你能的,我没说明白,其实不是帮胶水厂,是帮胶水厂的工人。”
“哦?我又不会技术改造,也不是区领导,我有什么能力帮一家企业?”楚河坐直身子,盯着黄毛双眼说道:
三等烟民芙蓉王,吃喝玩乐很猖狂。
楚河哥是做大买卖的人,不在乎蝇头小利。
“走,我们去胶水厂。”
六等烟民阿诗玛,大事小事卡一卡。
黄父不相信。
眼巴巴望着楚河,道:“楚河哥,你就去帮帮忙吧,厂子里的叔叔阿姨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呼……吐出一口长长的青烟。
“一早晨赚六十算啥,昨天楚河哥不到两小时卖出去一箱。”
自己儿子啥德性,他知道。
“门没划,自己进。”
只有请楚河出马。
听到楚河问起早市销售情况,黄毛脸上顿时神采飞扬,激动的说道:
“再说我只会卖货,能帮你赚钱是我最大能力了。”
当前三五价格在十块到十五之间,走私烟和关税烟导致的差价,不过即使是最低的十块钱也比卖六块钱的红塔山贵。
楚河弹出一根烟,再次吸上。
哈哈……黄父哈哈大笑。
梆梆梆……敲门声。
“确!你们厂都是吃大锅饭的笨蛋呗!”
二等烟民大中华,心里想啥就有啥。
黄毛将早晨卖胶水赚了六十多块钱的事告诉他。
看到儿子自信的态度,黄父半信半疑,带着求教的姿态问道:
黄毛心想,“真帅!楚河哥抽烟都有派,不愧是大耍!”
黄毛心道,今天是第二次被拍肩膀了,楚河哥的语气怎么跟老爹一个模样啊?
“大哥,这是小弟孝敬你的。”
儿子能赚钱了,知道孝顺老爹了,成熟了,十多年来,黄父心里从未像今天这么舒畅。
黄毛自己还没学利索,他哪敢做一帮叔叔阿姨的老师。
“老爸,我可不会教哇,我请楚河哥来教吧。”
“卖胶水得有技术,技术懂不?卖货的技术!”
胶水厂要破产关门,虽然责任不在他,但他作为厂长看着一起工作二十几年的几十口人一下子没有了工作,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