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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37

“慢慢来呗,我觉得你这进度是不是有些太急了?”余凤敏问。

杜思苦终于把信写完了,收了笔,把信交给余凤敏,“事情多嘛。这信是写给我三哥的,我明天中午帮我买个信封邮票,寄到我家里,让三哥收。”

说着开始掏钱。

“我明天还要请半天假,你家在哪,我帮你送过去。”袁秀红突然出声。

杜思苦跟余凤敏还以为她睡着了,吓了一跳。

“铁路家属大院,你知道这个地吗?”

“知道,我爷爷以前就是在那边工作的。”熟得很,袁秀红还去铁路卫生所帮爷爷搬过东西呢。

“我在就在那边。”杜思苦报了门牌号,“你送到我家,送给我三哥,大名叫杜全。”

说到这。

杜思苦叮嘱道,“信得交到我三哥手上,要是家里只有女的,你就把信带回来。”

老五明天肯定在学校。

她妈,一定会看信的。

表姐,会偷偷看信的。

其他人,不靠谱。

“好。”袁秀红记住了,铁路家属大院,杜家,找杜全。

这信只给杜全,不给别人。

杜思苦走过去,把信交给了袁秀红,“秀红,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这是袁秀红帮她的第二个忙了。

袁秀红抬手把信接了过来,她笑了笑:“顺手的事。”

膏药味。

有些熟悉啊,杜思苦仔细一看,袁秀红的胳膊上贴了两贴膏药。

草药味很重。

“秀红,你这膏药哪来的,还有吗?”杜思苦问,“我接下来要去生产队,除了收稻谷,可可能还要帮忙干农活,你这膏药要是有多余的,借我两片。”

先备着。

杜思苦琢磨着还要去趟药店,买点消炎退烧的药。

只见袁秀红放好信,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打膏药贴,拿了十贴出来,递给杜思苦:“记得用东西包好,不然药味就散了。”

杜思苦没问多少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塞到袁秀红手里,然后接了膏药贴。

“杜思苦,你把钱拿回去!”

不拿。

杜思苦:“我总不能老白拿你东西,你收着。”

膏药用旧布包好,放到行李里头,明天带走。

“这膏药不值这么多钱,那你先拿一块回去。”袁秀红急道。

自己家做的,都是山上采的草药,没多少钱。

杜思苦:“你先收着,记账。”

回床铺,躺下,不到片刻她就睡着了。

余凤敏的床跟杜思苦的床是着她,她调过头,到杜思苦这边一看,哟,睡着了。

蜡烛还没吹呢。

余凤敏起来:“秀红,她睡着了。”

一块钱,明天再说吧。

余凤敏把自己的手电筒拿出来,悄悄塞到杜思苦的行李包里,再紧紧系上。

乡下地方,手电筒还是带去好。

对了,蜡烛跟火柴是不是也要备一些?

余凤敏下床吹了蜡烛。

次日。

袁秀红早早就起来了,这胳膊贴了膏药,早上起来不酸不痛了。

还是家里的配方管用。

袁秀红撕下膏药贴,换了两片新的,看杜思苦跟余凤敏还没醒,她拿着杜思苦的信,她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出来,就看到一脸大包小包的庞月虹。

这是要走?

袁秀红看了两眼,什么都没问,直接下楼了。

庞月虹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她今天还是得去找小孟谈谈,至于行李,她准备搬到托儿所去。

冯所长越想让她走,她就是不走。

她就认一个件事,想让她走,可以。

但是得把她的新工作给安排了,不然她凭什么走?事是小马的犯的,婚是小孟退的,她是受了牵连,怎么能说是她作风不正!

这年头,不想过苦日子就是错了?

她不认。

庞月虹慢慢的往托儿所走。

另一边。

袁秀红先去着了食堂,买了包子,还吃了足足两个。

等会她要骑三轮车回家去,很费体力。

吃完东西,袁秀红去了仓库,她的三轮车昨天晚上锁到仓库了,她有钥匙,这会趁着大家没上班,把三轮车拿出来。

之后,袁秀红就留了请假条,离开了机修厂。

女工宿舍。

杜思苦起来后,跟余凤敏先去了食堂,这会只有粉条包子跟菜包子,一样买了二个,她又买了四个馒头。

素包子吃两个,剩下的六个放到行李里面,等会路上吃。

从食堂出来,杜思苦跟余凤敏就分开了。

杜思苦宿舍拿了工具箱去一车间了,她得把工具箱还给鹏子哥,她少说有半个月回不来呢。那时候鹏子哥的手早好了,没工具箱,这活都不好干。

“鹏子这会在家吧,主任给了他两天假,你去她家看看。”车间的人说。

今天一车间有一半人的兴致都不高。

能高吗?

昨天都被淘汰的都回来了,昨天通过的这会已经去总务那边集合了。

“小杜,你不是通过了吗?不跟他们一起啊?”有人发里发酸,问道。

“我新来的,技术不行,靠队伍带着过关的,这次就不去了。”杜思苦道,“不过给我另安排了一个简单的活。”

车间被淘汰的那批人一听杜思苦去不了,不知怎么的,这心里一下子舒服了。

他们就说嘛,这小杜新来的,在这边工作都没一个月,怎么还比他们这些老员工强呢?

“小杜,别灰心,这次不行,咱们下次再来!”

“对,咱们又不是只有这个比赛。”

杜思苦:“咱们加油。”

OK!

这样一来,以后在车间就不会有人为难她了。

大家一样的去不成啊。

凤敏去了趟供销社,“同志,我要十根蜡烛。”一根一毛钱,十根就是一块钱,不贵。

又买了两盒火柴。

还买了瓶风油精,四毛钱。

买好东西。

余凤敏赶紧回了女工宿舍,一瞧,杜思苦的东西还在呢。

她把买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杜思苦的行李里头。

她就不等了,给杜思苦留了一张纸条,蜡烛、火柴、风油精都给买好了。

不贵。

让杜思苦放心用。

余凤敏可不傻,杜思苦勤奋又肯吃苦,现在连拖拉机都会开了,以后前程看得见的。她爸说过,朋友之间要相互帮衬,尤其是这种以后看着能一飞冲天的朋友,更要好好的把握住。

朋友之间就要相互亏欠,有来有往嘛。

余凤敏哼着小曲走了。

铁路家属大院。

饭桌上。

于月莺一改昨天的模样,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比于月莺更难受的是杜得敏。

“爸,那是单位分给我的房子,为什么让老三去住?”杜得敏心情糟透了,早上刚上桌,杜爷爷就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杜爷爷道:“确实是你的房子,你要是搬去住也行,你那间屋子就给老五住。”这样也行啊。

杜得敏不想搬。

在家里住着,饭有人煮,衣服有人洗,文秀有人管。要是去了冰棒厂那边,凡事都得她亲力亲为了。

小郭又不在,她哪干得了这些粗活啊。

杜得敏不想搬,也不让别人住她的屋子,于是望向了杜奶奶:“妈,你看爸。”

杜奶奶道:“这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又是这句话。

和稀泥呢。

老五:“奶奶,晚上我睡不好,我想一个人住。要是家里挪不出屋子来,我就去住学校。”

她不管,她就是要一个人住。

这小祖宗。

杜奶奶瞧了眼于月莺,要是没这亲戚,现在就没这档子事。

杜母低头吃饭,不停的往下压嘴角,生怕别人看到她脸上的笑。

老五态度很坚持,今天她要是没有自己的屋子,等会她就让老三她把被褥搬到学校宿舍去。

就今天!

“得敏,你占着屋子做什么,你以后要去小郭那。文秀在这住着挺好,冰棒厂那屋子就给老三住,就这么定了!”杜爷爷拍板。

老三那屋子让给老五住。

至于于月莺,过一阵就搬出去了,杜家人都不觉得于月莺能在这边住上半个一年的。

又不是这家的人,迟早要走。

杜得敏委屈得眼泪直往下掉,“爸,我可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老向着别人。”气得很。

杜爷爷脸沉下来了:“你哭什么,你都四十的人了,还跟老五计较。老五还小,她是你亲外甥女,你一点当姑姑的样子都没有!”

十的人了,动不动就哭。

像话吗!

机修厂。

杜思苦顺着地址找了过来,这是鹏子哥家吗?

是个红砖的平房,外头有一片空地,牵着晾衣绳,晒着一串的绿色衣服。

好眼熟的布料。

杜思苦认出来了,这是从纺织厂拿回来的布料。

应该是这。

“鹏子哥。”杜思苦在外头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