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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慎订这章男主视角诠释

麓云海与世隔绝,高山起伏连绵,雨水多,有阳光的日子少,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封印着一只血吞藤,虽被埋于地下,但那阴潮寒湿的气息影响着这片小洞天,山间雨重,常浓雾??。

罚诫之地有几处小法阵, 那似乎是给血吞藤一道挣脱的狭缝,每每有人进入,小法阵开,血吞藤最嫩也最柔弱的那些枝条就会从那里延伸出来,去挣扎也去缠进入的人。

古籍只记载血吞藤可吸收一切生机,却不知道有人偶然间知道当生机被褫夺后能诱出人本能的求生欲望,当血藤的汁液沾到人血肉里后,这种求生欲望令修炼的速度事半功倍。

罚诫之地里,最重要的就是血吞藤。

而罚诫之地最重要的,是在这里镇压封印它又修炼的那个人。

闻无欺从罚诫之地睁开眼时,还有些茫然,他离上一回进入不过隔了半个月,这不太对劲,以他的身体,一个月一次已经是极限。

他这次是为什么进来的?

不止如此,他的仙元也不对劲,受损厉害。

不过转瞬过后,他便无所谓了,无所谓地从石床上翻身避开从地底攀出来的的藤蔓,听着那些被豢养的繁殖力极高的妖兽从开启的法阵里涌出来,试图撕咬他的身体。

身体去修炼日复一日已经是一种本能,他徒手扯起一根藤蔓,阻止它们去吸食妖兽,那些妖兽不是它的食物,是他的修炼工具,只能由他斩杀。

渐渐的,洞穴里到处都染上了血液,地上黏答答的潮湿,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手里的藤蔓裹缠着他的手臂,柔嫩的还未变成褐红的枝条拼命吸收着他的血肉生机,毒液也趁机渗入,试图将他麻痹。

闻无欺本是早已习惯这种感觉,对血吞藤的毒液已经不会有任何不适。

可这一回他觉得有些古怪,这身体沾上毒液后,竟是晕眩难忍,四肢乏力,几近倒下。

他虽然无所谓,也无兴趣探讨为什么身体会这样,但他还不想死,也不想成为妖兽的食物,或是血吞藤的养分,他花了点力气,不再懒散,拿剑飞快解决了这里的一切。

石床已经被污血浸透,他懒得去清理,没力气,没兴趣,没心情,他索性跳上上面的一块横着的犹如房梁的石头上。

他想着这次从麓云海出去后,父亲又会交给他什么任务?

无所谓了,什么都行,出去就行。

他闭上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着父亲来这里替他解开封印。

他一个人是离不开这里的。

只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闻无欺忍不住再次抬起眼皮,洞穴里来了人,流通的风送进来生人的气息。

一个气息粗重的凡人,和......一只傀儡。

这里怎么会有人凡人进来?

闻无欺拧紧了眉,本不想多管,但那凡人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快速到了洞穴入口,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是吗?”

细弱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带着她忽然变得更粗沉的呼吸声。

竟是个女郎,还是个身体虚弱久病的女郎。

“无欺,你在里面吗?”她试探着想从外面进来,不出意外被反弹了出去,他听到了后退时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闻无欺没打算理会,重新闭上了眼。

但很快,他嗅到了空气里传来的新鲜的不同于妖兽血液的血味,古怪的香甜气息,他又睁开了眼睛,太香了,那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变成了嗅骨尸,想要寻香而去。

他忍不住好奇偏头朝洞穴入口看去。

那女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看到地上的血与尸块,恶心得干呕,面色白如雪,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里却无太多惊惶,她忍着不适,在找寻着什么。

“咳咳,咳咳......无欺?”她的声音温柔和,像一阵春风拂过人耳朵,仿佛没有留下痕迹,可那特殊的柔和却让人难以很快忘记。

“无欺?小玉带我来找你,你在哪儿?”

闻无欺眉头拧紧了,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心里越发不解了,他不动声色,从上往下俯视打量着她,她抬头时,他看清了她的脸,眉目乌灵,亭亭玉立,站在一堆鲜血与尸块里,不染纤尘,清丽婉约。

是一个美貌女郎,不过如此。

他见过太多美丽的皮囊,人的,妖邪的,都有,一张美丽的皮囊,在他心里起不了半点波澜。

但她好奇怪,明明身体不适,却非要忍着不适进来,她捂着胸口,干呕着,呼吸气喘,还要低头在尸块里查找着。

她在找什么呢?

这里只会有他,不会有别人。

闻无欺盯着看了会儿,决心将她赶走,凡人不该来这里,但他想知道,她来这里找的人,那个叫“无欺”的人是谁?

他悄然从上面滑下来,无声落在了她身后,低头去嗅她身上的味道,果然是香的,他许久不和人交流,开口时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你在找我吗?”

这里只有他,到底是不是找他,又为什么叫他无欺?

她被惊到了,手里的火折子一下掉下来,他伸手去接,歪头看她,她抬头看到她,却仿佛更惊了,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脚却踩到一块尸块,地上鲜血粘腻,她就要往后摔倒,他自然伸手按住她的腰,免得这脆弱的凡人摔在这里。

他拧着眉,见她有几分怕自己,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凡人来此作甚?”

她似乎喘了两口气,才轻声说:“我来找你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闻无欺觉得奇怪,他根本不认识她,他松开她,将火折子还给她,“我不知你是何人,时间还没到,我不能离开。”

那奇怪女郎却拉住了他的袖子,继续说奇奇怪怪的话:“我是隗喜,我是你...……你的相好的,我特地来找你的,我们先出去再说,你身上好多伤。”

他愣了一下,自然要否认,他从来没有什么相好的。

她却说什么他现在不正常,所以才认不出他。

他想起了他这次奇怪地出现在罚诫之地,一时走神,身体又虚弱,神思涣散间,其他“人”也从暗处冒了出来,他们是他分裂出来的心神,寻常能陪他修炼,他们就是他,是他内心深处不同的念头。

他们都好奇又兴奋,想要跟她出去,他心里清楚。

但是他无法从这里离开,只有父亲能释放他,他拨开她的手,将被她拉扯的袖子割断,让她走。

他也不是她嘴里的无欺,他只是个没有名字的,闻流光之子,他只有他娘给他取的小名,小玉,因为他娘爱他肤白如玉,便叫他这个名字。

她说大名由他父亲来取,但那个人总是很忙,娘说他忙着挣钱养家,相助乡邻,但他不明白,旁人需要相助,他和他娘就不需要吗?

算了。

闻无欺面无表情地想,随便吧,他已经不在意了。

那女郎却大胆如斯,伸手来抓他的手,紧紧握住,她抬起苍白的脸,语调轻柔地恳求着:“无欺,跟我走。”

他不是无欺。

但他俯首看她,忽然不想告诉她认错了人,她嘴里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神思涣散,觉得这声音听着也挺好听,就让她说去吧,等她说累了,自然会走。

反正不会有人在这里留下来,除了他。

但是在他发呆怔神间,忽然感到后脖子被一只柔软的手按了一下,像是强迫他低头,他回过神来,觉得奇怪极了,还没有谁敢让他低头。

他想挥开她,但是看到她孱弱久病的身体,还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她瞬间丢了命。

他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踮起脚尖,凑了过来,在他唇角轻吻一下。

他的呼吸都在瞬间停滞了,眼睛瞬间睁大,身体也在此刻僵住。

她......大胆!

她大胆!

闻无欺呼吸急促,她又在说什么,他听不清了,身体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

他的神思迷茫,本就涣散的精神更加涣散,她唧唧歪歪的,话很多,很多问题,他懒得回答,面无表情想着自己的事。

但是她很狡猾,趁他不备就来亲他,弄得他浑浑噩噩,她问什么就答什么了,甚至她因为恶心咳嗽,说什么闻不了血腥味,他也顺便施了个清净术,但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观察着这奇怪的凡人女郎,无甚太多情绪起伏,也懒得多说。

她真的很狡猾,像是抓住他命脉,知道他受不了被亲吻,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亲他。

她以此做交换,也还算挺好玩,毕竟她很香,唇瓣都似乎是甜的,趁她不注意时,他舔了一下被她亲过的地方,尝出来的。

他没遇过和她一样与他说话这么多的人,虽然没什么兴趣,但听着也就是。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没有大名,小玉.......这个名字不会告诉她,因为和他高大威猛的形象不符。

闻无欺面无表情心想,她爱叫他无欺就叫他无欺吧。

但更奇怪的事来了,她问他父母是谁,他说完她就情绪激动地晕厥了过去。

看来又是一个崇敬流光真君的人,他盯着这古怪女郎……………这叫隗喜的古怪女郎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抱着她离开了罚诫之地。

那地方阴湿,她待久了会死,算了,他可是个好人,不欺负女郎。

只是,她醒来后,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变了个人,变得恹恹的蔫蔫的,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似愧疚,似纠结,好几次望过来的眼睛里都有盈盈水迹。

她为什么要哭呢?

闻无欺心里烦躁、不解,但他不喜欢说话,沉默寡言惯了,不会多问。

但很快,她似乎又好了,对他更好了,她说要给他上药......以前从来没有人给他上药,因为血吞藤汁液有愈合力,受过伤活过来后,不用怎么上药治疗,这也能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能拥有强悍自愈力。

但现在他的身体有些奇怪,自愈力很差,竟然要上药。

隗喜又拿出了一颗丹药递过来,说是疗伤的,让他吃,如果是从前,他懒得吃。

但是她那样殷切期盼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担忧与愁绪,仿佛他不吃那颗丹药,她就要摇摇欲坠地倒下了。

算了。

吃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