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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隗喜本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身体乏力,听到闻无欺的话,低头看他蠢蠢欲动的眼神,一时呆滞住了。

“叫明樟准备准备,点哪里好呢?手臂?额心?腿上?腰上?”闻无欺却开始畅想起来,温润俊美脸庞是羞赧又期待的神情,好似这是一桩极刺激的事,慢吞吞说:“听闻行房就会消失,到时候验证看看......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睡啊?”

话到最后,他跃跃欲试,把脸靠在隗喜脖颈里,唇瓣贴在隗喜脖颈里,呼吸灼热。

他要隗喜一直这样喜爱他,越来越喜爱他,他身体长得很好看,应该很好用。

隗喜被他搅合得原先要说的话在脑子里都僵住了,缓缓道:“我不信这种东西的。”

闻无欺却显得很委屈,盯着她道:“可你说我和钟离樱有一腿。”

他依然贴在隗喜脖颈里,说话时,唇瓣一动一动,仿佛含吮,湿润润的气息弄得隗喜好痒,她躲避,她伸手去推他,闻无欺自然不肯分开,还要抱着隗喜。但隗喜的肚子忽然叫了两声,他听到了,又笑出声,抬头看她,眼仁濯濯湿润,春色潋滟,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眼睫轻颤,再次重复先前说过的话:“我还要。”

他声音清润,有欲又有丝丝粘粘的味道,隗喜忍不住面红耳赤,他顶着这样一张她喜欢的脸挨挨蹭蹭,她总也要被迷惑两回。

她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了,希望他恢复正常一些,像以前那样温润如玉或是阴翳冷清都可以,不要老是提出这种要求。

隗喜觉得自己想得很简单,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便偏开脸去推他,“好了。”

闻无欺眼神又迷蒙起来,他显然觉得这样一个敷衍的吻不够,但他看看隗喜苍白的脸上也有些红晕,眸中水光粼粼,又心跳怦然。

他终于想起来她饿了,这才是依依不舍松开她起身,声音温吞:“今夜还出去玩吗?”

说罢,他期盼地看着她,来玩我吧!

隗喜站起来后正整理衣服,听了这句抬头看他一眼,摇头,她已经失了力气与兴致,脑袋还在嗡嗡作鸣。

“我去弄点吃食来。”闻无欺见她点头也不看他,闷闷俯眼看她一眼,走得不情愿,步子慢吞吞的,往外走去,但忽然又她叫他,立时回头。

隗喜浑浑噩噩的脑子缓了缓,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已经走向门口的人,开口时迟疑该叫他如玉还是无欺,最终忽略这两个字,道:“既然不是夺舍,为什么魂体却变成了黑色呢?”

闻无欺回头时,他一半身体已经在外面,烛火明明灭灭,侧过来的半张脸眉目间依然春水般脉脉,清波熠熠,听闻隗喜说的是这个,怅然失落,但他眨眨眼遮掩眸底明明暗暗的情绪,语气无辜又温柔:“大概是我生病了。”

隗喜因为这个回答又是一怔,一颗心都被他弄得懵然心疼又砰跳纷乱。

她重新缓缓坐了下来,开始回忆今晚上和闻无欺的对话。

她本以为她这样开诚布公,即便她语气柔和,也要令这邪祟......令闻无欺恼羞成怒而大发脾气,或是冷嘲热讽,或是冷冰冰对待。但他反应古怪,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既然他就是闻如玉,又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呢?

隗喜自然看得出来他在隐瞒什么,那么,他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闻无欺出来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守株待兔般等着他的闻炔与明璋。

他脸上温润的神色立即淡了一些,仿若没看到一般绕开他们,径直往前走。

要给小喜准备什么吃食呢?要不他亲手做一点吧?

闻炔深知家主性格,向来随心所欲,外人看到的温润君子或是清寒漠然家主都不完全是他,他有时极为任性,无法揣摩,喝了酒更甚,可如今也没喝酒,也不知和隗姑娘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家主,有事要禀,还有明

璋想要替家主把把脉。

闻无欺一个眼神都没给,再次绕过他们往外走。

真烦。

闻炔踹了一脚明樟的小腿,明樟哀怨看他一眼:不是你让我废话少说一些吗?

看懂明樟眼神的闻炔:…………………

明樟觉得今晚的家主还是温润多情好说话的,倒是也壮着胆子上前了,作为一个在外面摸爬滚打十分懂世间经验道理的强大医修,他皱了皱眉,十分严肃正经道:“家主,时下不管凡间女郎亦或是修仙界女修,都十分看重床第之欢,头一回不能

马虎,万一受伤导致半路早、泄什么,到底给人留下印象不好。”

“......”闻炔时常觉得明樟能活到现在挺不容易。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明樟是懂生存法则并劝人法则的。

闻无欺正眼看了一眼明樟,微微一笑:“言之有理。”

看伤把脉自然要坐下来好好看,但这事也不好让隗喜知道,所以闻无欺回了主殿。

坐下后,明樟替闻无欺把脉,闻炔则是将之前和大长老的对话简单总结了一番告诉他,并道:“依我看,大长老是逼问不出闻天衡下落的。

闻无欺脸色冷淡,显然没什么兴趣多谈,“昆仑神山结界将开启,他会出来的。”

闻炔点了点头。

当初家主逃离丹溪台,斩杀一众长老,将前任家主戮杀,闻天衡却是用家主之父闻清山遗物换取一命逃离,而东云闻氏为氏族之首,法宝众多,他离开时,搬走了一大半的宝库,如今踪迹难寻。此次内城出现魔物一事看痕迹大概率与他有些关

系,可诸多闻氏长老包庇,再加上法宝护佑,依然难寻下落。

闻炔想着这些,看向安静坐着的闻无欺,他面容沉静时,眼睫垂着,清雅温润,春水将眠的模样。

他其实不太懂,家主懒散并不爱管事,却在离开丹溪台后依然坐上家主之位,他猜测或许是因为那四分之一的星辰书,那只有家主可操纵。

“家主......身体虚得很啊!”明樟终于把完脉,嘀咕着:“还好方才没有在竹院那儿把脉,不然让隗姑娘知道多不好呀,不过话说回来,隗姑娘也虚得很,定然不会多嫌家主......”他话说一半就见俊美温柔的家主唇角翘着看他,顿时虎躯一抖,不敢

继续胡说八道,赶紧道:“家主仙元之力亏空,又因为仙元始终缺陷,少了最精纯的那三道力量,恢复本就较慢,后背的地火毒也因此加重了,那地火毒本就难愈,使闻氏功法又本身会加重,依我看,家主最好闭关一年,诸事不管,好好疗伤,才能

好个七七八八……………"

“药。”闻无欺冷冰冰打断明樟的话。

明樟叹气:“治疗地火毒的特效伤药没有的,因那是地心之火,源源不断生机,只能慢慢自愈,伤药只能缓解,家主你知道的啊......”

“治虚的药。”闻无欺面无表情,已然是隐忍边缘,整个人阴沉冷郁。

明樟一顿,作为医修很会察言观色,他莫名听懂家主的话了,但其实此虚非彼虚,修闻氏至阳功法怎会虚?

但刚刚话都那么说了,少不得要找补一番,他低头在储物袋里搜寻一番,找到一瓶丹药递过去:“此乃春雷丹,比春雨丹效果强一些,补身效果也强一些,不伤身......也不伤女子身,不论男女吃下,皆令另一方甚感舒爽。”

听名字就知道了,明在给丹药取名上,向来很直接。

明樟说完,想了想,又拿出一瓶丹药:“虽然隗姑娘吃着清心丹就足够,但这丹药平时每日都可以吃着,是温补身子的,名补元丹。”

闻无欺取了药便走了。

明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偏头对闻炔真诚发问:“你我二人就是给家主送助兴药的吗?”

闻快瞥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隗喜出神许久,心里纷乱,并不能平静下来,她揣测着闻无欺的话,犹豫着是否要相信他的话。

忽然听到推门声。

她偏头朝门口看去,闻无欺进来了,他不知去做了什么,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的黑衣换成了雪衣,褒衣博带,宽袖翩翩,腰间一根金玉带衬得腰细挺拔,头戴精致玉冠,濯濯春水般润泽隽秀的脸在烛火光晕下如同镀上一层柔光,如月般皎洁美

丽。

他向来是美的,少年时的闻如玉要是故意展现美色,是能让他们在凡间走动时过上几天好日子的。

隗喜看着他眉目舒展,微红着脸向她走来,恍惚间又记起来一些事。

那时她和闻如玉在凡间,时逢暴雨,洪水忽然半夜淹没城镇,那似乎是楚家的管辖区,她和闻如玉也帮着救人,她身体弱,做不了太多事,就去买了草药,熬了给落难的凡人喝,以防生病有疫症。

这少不得要花些银钱,几日下来,兜里就空空的了。

离开那里时,他们再次身无分文,她总是思虑过多,忧心忡忡,又想到自己的身体还要吃药,她不想闻如玉那么累,也不愿意总是依靠他,她盘算着要挣点钱,可她在现代哪里学过赚钱的本事,何况是这样一个世界?

她看到街上卖的头花,想到了以前兴趣学过绢花,便想试试看做了挣钱。这里条件有限,但一些碎花布头,她是有的,她可以做些头花来卖啊。

半夜他们在破庙里过夜时,她等闻如玉睡着后便悄悄起身,坐在烧得热热的火堆旁低头做头花。

“半夜偷偷摸摸起来做这个干什么?”少年好奇困顿的声音忽然从耳旁响起。

他挨得很近,隗喜被吓了一跳,差点丢了手里东西,回头就见他散着头发,秀美温雅面容被火光照得红红的,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他眯着一双眼,觑着她手里东西。

她莫名羞赧尴尬,又有些心虚,低着头如实说:“我想做点头花去卖。”

闻如玉拿起地上已经做好的一朵头花,认真看了看,笑起来,眉眼纯澈,“小喜的手这样巧呀,真好看。”

隗喜脸红了,心里高兴,“真的吗?”

“真的呀。”少年精神了一些,低头拿着把完两下,“教教我,我帮你一起做。”

隗喜立刻推了推他,“你去睡吧,你白天那样累。”

闻如玉摇头,挨在她身旁,非要缠着一起做,她总是拗不过他的,便在火光里,小声与他说如何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