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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陷落

她根本就没生气,何来消气一说。岑稚许本想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话到唇边却生了变故,眼瞳转了一圈,灵机一动,哭丧着脸说:“感觉舌头有点疼。”

“可能受伤了……………”

谢辞序眉峰抬了抬,对这把戏的风格很熟悉,心平静气地问,“你是玻璃做的吗?”

同样的招数也不是次次都管用,岑稚许挽唇,“我说的是可能。”

“明白了。”谢辞序似乎将她看得明明白白,连骨头都浸透,“所以是要我帮忙检查?"

岑稚许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身体往前倾了轻,唇瓣只翕开一丝罅隙,与其说是让他查看并不存在的伤口,不如说是欲迎还拒。

谢辞序敛了下眸,搭着少女的下巴往上抬,姿态慵懒,“看不清楚。”

她只好继续往前挪,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说不清是谁在勾引谁。从岑稚许的角度望过去,正巧将他锋利的下颚线尽收眼底。他认真陪她作闹的模样,透着丝丝斯文败类的色气。

“没有受伤。”谢辞序眼里浓雾莫测,“不用对自己的身体太过紧张,岑小姐,你的承受能力远比你想象中更强。”

毕竟,上次他吻得那么用力都没事。

岑稚许端详他几秒,故意使坏,唇瓣险些擦过他轮廓利落的面庞,被谢辞序面无表情地控制住,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指腹沿着她光滑裸露的脊背缓缓滑下去。

最后堪堪停留在尾椎骨的位置。

“接吻可以,做更过分的也行。但有个条件,你最好考虑一下。”

他似是琢磨出她到底想要什么,抛出诱饵,漫不经心地等着她主动上钩。

岑稚许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钓谁。

“这是在谈判吗?”没能成功吻到他,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鼻音深浓,更像是撒娇。

谢辞序扯唇低笑,讥讽的语气也淡,“没有坐在腿上谈判的。”

“那你先说说看。”岑稚许给自己留有余地,“我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答应。”

若不是谢辞序还算沉稳,恐怕迟早要被她气死,指腹在她额间轻点,“名分很重要,我我的诉求只有这个。别的意见,都依你,我随意。”

他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不用她再处心积虑地捏造设置各种情境和借口,他直接摊牌,将最大优势的一方完全让渡给她,岑稚许怎么可能不答应。

谢辞序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将自由选择的权力完全下放。

现在情况很明朗,他不会再做任何制止。

只要她吻上他的唇,便意味着同意他的诉求。

岑稚许的心情飘飘荡荡,并不觉得这件事需要深思熟虑,她轻踮起脚尖,精准无误地,同他脸颊贴着脸颊,在他唇畔碾过,留下一道烈焰似的红色痕迹。

他的唇上留着她的唇膏印记,约等于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地宣誓主权。

谢辞序在战场上一定是个无比谨慎的人,在战局将要结束之际,仍旧八风不动,只用磁哑的声线将她牢牢锁住。

“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没有反悔的机会。”

岑稚许瘪嘴,“你怎么把人想得那么坏,我像是那种不认账的坏蛋吗?”

像。很像。

简直没有更贴切的形容。

谢辞序但笑不语,就这样望着她。

见他对她的表态仍有疑虑,岑稚许挽唇,“那我这算跟了辞哥吗?”

跟字的含义,在这个圈子里习以为常,不是情侣关系,也不同于包养,更不算纯粹的炮友。有的人能同时跟好几个,也有的是阶段性的关系,分别时干净潇洒,绝不做任何留念。

这意味着彼此不会有更深的交集。尽管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是什么好词。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底线,也不像他们这样,有筛选的原则,被道德枷锁束缚。

谢辞序面色冷得发寒,岑稚许见他真的生气了,并且还气得不轻,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或者辞哥跟我也行啊,我不在乎这个。但只能一对一,我不接受旁人介入。”

“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他表情沉凝,长指握住她的腰,一字一顿道:“我们是正当的、遵从世俗良序的情侣关系。”

他说要名分,原来是货真价实的名号。

两个家庭背景身份全然不对等的人,即便是谈恋爱,周围的人也不会当真。就像当初岑稚许找了位演员做男朋友,别人提起时,也是轻描淡写地一句,作不了数的。

她曾试图解释,最后发现没什么用。

或许是她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最后两人分道扬镳时,看客们笑笑,仿佛早已预料到结果。

谢辞序呢?他要如何应对这样的重重阻碍?

这并不似想象中那么简单。岑稚许做不到的事,自然也会由己及人,谅解他也被同样的挫折打败。

意味不明的1v1式关系也好,情侣也罢,得到的仍然是同样的故事走向,对岑稚许而言,没有区别,她也没放在心上。

“那现在呢?”岑稚许很快接受了目前的情况,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揉着笑,“我可以吻你了吗?”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磨合,谢辞序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一秒都等不了。

他垂眸,“如果你不介意被偷拍的话。”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谢辞序暂时不打算传出这样的照片,这对她太不利,也会让忌惮他势力的那些老鼠倾巢而出,给她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无异于将她置于危险境地。

“好吧,我介意。非常介意。”岑稚许抿唇,“我不爱出风头,谈个恋爱没有昭告天下的冲动。"

她还不想立刻掉马。否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嗯。”

谢辞序应的声音很冷,若不是他此刻将她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往人烟稀少的喷泉布景方向走,她真的要怀疑,他是能够将欲望克制到不露半分痕迹的人。

前些日子才举办了峰会,哪怕拆了部分标志牌,仍旧有不少嘉宾签到墙保留,原本开阔的布局被隔成迷宫,单从远处看,仿佛山峦掩映,无法博览整座广场的风景。

沿着弧形花坛的房门紧闭,漆黑发亮的玻璃门倒影着他高大宽阔的身形。

岑稚许看他步履生风,周身流淌着深刻的生人勿近感,可实际上是在抱着她处处碰壁,忍不住想笑。

她提醒,“供嘉宾休息的房间似乎在宴会厅的方向。”

“刚好和我们现在的位置相反。”岑稚许添了一把火,大有看戏的意思。反正累的可不是她。

这样也怪有趣的。

“多谢你提醒我。”谢辞序停下脚步。

岑稚许:“不找房间了吗?”

“待会再找。”谢辞序将她抵在墙边,手掌枕着她的后脑勺,眸光比夜色更沉,黑漆漆的,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强势占有,“先接吻。”